“皇商?”
唐阮顺着他的指尖望去,只见‘皇商唐家’四字清晰至极。
这·····就成皇商了?
对于很多现代人而言,会感觉士农工商,清朝的商人地位很低,但实际上的皇商并不是进货贩货的,而是要组织生产,进行社会管理的。
而且无论大小,全都需要经过内务府选拔,有些重要职位,如织造业、内驽更是需要皇帝亲自指定,便是不够重要的职位,也是在户部挂职,一跃成官身。
这绝对是改换门庭的大事!
“是主管制糖的皇商”,四爷点点头,“日后你全家需得搬至京城,留唐楼在扬州行走,每逢年节需亲自入部销算旧账,再计新支”。
这意思是不仅她要进京,唐家全家都得进京——这难道不是人质吗?!
唐阮挣扎道,“我听说江宁织造全家都在一处,为何要我爹娘与哥哥骨肉分离,此举实在不妥”。
“不如让他们一起在扬州,哥哥也好有个照应,如何?”
四爷缓缓摇头,“我说过,许多事情并非你我之愿”。
他低声道,“这是皇上的意思”。
唐阮不说话了,人在面对比自己强一些的对手,会激发斗志,会拼尽全力,可差距实在太大,力所不能及的时候,自然而然会产生一种退缩之意。
无力抗拒,只能学会接受。
“放宽心”,四爷将人搂在怀里,安慰道,“往后的日子,长着呢”。
唐阮想自己听明白了他的暗示,只要人活着,好好的,日后自然有机会在一处,而且爹娘离她近一点,彼此也能照看。
如此说来,也不是全无好处。
“好吧”,事到如今,她没有拒绝的权利,只能捏着鼻子认下来。
“不过”,唐阮主动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仰头亲在他的嘴角,“你能不能帮帮我哥哥?”
他先前很喜欢这样,不仅有嘴角,还有喉结等各处部位,如此这般,他应该会帮唐家的吧。
她想的确实没错。
见小老虎乖巧呆在自己怀里的时候,四爷的心情已然很好,见她主动凑上来,别的一切都不再重要。
他一只手将人紧紧搂在怀里,另一只手摁住后脑勺,低头亲了上去。
滚烫的唇瓣碾过微凉的唇角,而后含住它肆意□□,直至上头的口脂被吃得一干二净露出红肿的底色,才大发散心的放过唇瓣,转而撬开齿关。
他的呼吸极重,带着滚烫的热意,烫得她也跟着乱了呼吸,任由他的气息将自己整个包裹。
唐阮被亲得晕乎乎的,直到耳边传来黏腻的水声才猛得惊醒。
“不可以”,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前想要推开越来越近的男人身躯,只是刚被亲到浑身发软,这拒绝显得不够有力度。
“真不行”,唐阮别开脸躲避那紧追不舍的唇舌,“你还病着呢”。
虽说四十度和三十七度五的触感应该有很大区别,但是她还没有丧心病狂到对一个刚吐了血的病人下手。
“阿阮······”
男人的眼角泛着红意,嗓音缱绻极了,难受的发疼却依旧不舍得将人放开,“我难受”。
唐阮连忙坐直身子,远离‘病灶’,“你、你、你无耻!”
这可怪不到她头上,是他自己生着病还想着这些有的没的。
是他的错!
“我是说······胃难受”,四爷重新将人捞进怀里,“还有胸口,不舒服”。
他低低叹了口气,“我一想到你对我始乱终弃,转头嫁给旁人,心里就憋闷的慌”。
“万一······你日后又变卦,岂不是让我遭人耻笑?”
唐阮如同被人戳中心事一般,几乎快要跳起来,“你看看你,又提这事?!”
如今爹娘也在京城,哥哥也被绑在雍王府上,她哪还有拒绝的余地。
“我都说我是有苦衷的,你为何不信?”
唐阮理不直气也壮的反问道,“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等三心二意之人?”
最好的进攻就是防守,她紧接着又道,“说不定日后是你这位雍亲王早早变了心,将我扔在后院荒凉的角落里,悄无声息的消失”。
“天啊”,唐阮泫然欲泣,“我的命好苦啊·····”
四爷被这套倒打一耙的把戏给气笑了,他说不过这张喋喋不休的小嘴,便一把将人抱进怀里,欺身压了上去。
“娘子,莫要忘了一件事”。
“今夜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噼里啪啦一阵杯盏落地的声音响起,而后有女子的惊呼声传来。
门外,牢牢守着房门的苏培盛抬头看了眼天色,折腾了整整一下午后,傍晚的夕阳又圆、又红、又亮。
真是个好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