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蔚果打断他。
旋戴不知道蔚果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老实地闭上了嘴。
几分钟后,他有点忍耐不住,想开口说话,可是看到蔚果坐在椅子上一口一口喝着瓶装水,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只好继续闭着嘴。
又过了几分钟,旋戴摘沉寂中再次想开口,耳朵却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
接着他就看到继曲出现了。
继曲也是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蔚果早些时候已经从腰果发来的信息中知晓继曲在旋戴去洗手间时,自己偷偷地往烂尾楼的方向跑。
“你们两人都有什么想说的?”蔚果饶有兴趣地左右看看:“谁先说?”
“这事跟他没关。”旋戴抢先开口:“师傅是我杀的,一人做事一人当。”
继曲看着旋戴,张嘴想反驳。
“我不想再听你说一句他争辩一句。”蔚果先说了:“每个人都要把来龙去脉说清楚。”
旋戴于是说出师傅埃拉发现苏修挲从巨齿鲨偷渡帮进货,将让人形成瘾癖的添加剂‘红蝴蝶’加入到产品原料中,想让顾客吃上瘾多回购。
很久前埃拉就想过要阻止这件事。
无奈能力有限又害怕被开除。
直到他身体出现问题,患上难以治愈的癌症,才想奋力一搏。
蔚果不觉得惊讶,他拿到屠杀视频后反复观看多次,才能低画质的截图中分辨出被害者被拖曳出来的小肠和大肠上布满肿瘤物。
经过更加艰难的辨认,他看出被害者腹腔和胸腔的其他器官上也有密布的肿瘤物。
其实在多瘤症泛滥的今天,蔚果本来对于肿瘤物已经不敏感了,但如此密集的肿瘤物生长情况,蔚果还是本能地感觉到受害者已经病入膏肓。
“师傅想过很多种方式,全都没有把握能把添加剂的问题成功曝光引起关注。”旋戴说:“最后想到只有通过血腥暴力的东西才能引发足够关注。”
“特别是把人体组织加进原料中,所有人都害怕买到‘加料’的产品,这样话题才能快速扩散,倒逼苏修挲停止加入‘红蝴蝶’。”
旋戴肯定地说道:“所以杀掉师傅的事情是我做的,继曲负责在现场拍摄。”
“我们在外面找了个摄影棚拍的,不在蝶野肉制品厂内。”
蔚果点点头:“有点可信。”
之前他在保安亭看到继曲和旋戴的员工手环和工卡,特别注意到上面的磨损。那个时候他就联想到视频中的原料桶似乎过于崭新的。
与此同时,被爆米花、腰果和小芹菜同时拖到侦探社的瑞莎见到禾晞,生气地说道:“有什么事那么急吗?就不能等我把酒喝完把菜吃完,都是付了钱的好吗!”
爆米花、腰果和小芹菜只顾着向禾晞讨要跑腿费,划款到位后就一股脑的都跑了。
禾晞边用光脑和耳机注意着蔚果那边的情况,边打开光脑的投屏功能,播放起黑车运输“红蝴蝶”的视频。
“你先看看视频。”
瑞莎看着禾晞在跟猫尾草通话的忙碌模样,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安静地点开视频查看。
烂尾楼那边,蔚果问继曲:“你呢?什么主张?”
继曲低头:“他说的都是真话。”
“不过,你可不可以不要复仇。”
“给我个理由先。”蔚果说。
在拍摄视频前,继曲有偷偷去找埃拉,恳求他改变决定不要拍视频,不然付出的代价太大。
埃拉告诉他,自己做这个决定,不仅是为了曝光“红蝴蝶”,而且还想为之前被职场霸凌的同事讨回公道。
他已经偷偷联系过那些受过苦的同事,通知他们准备好证据,在蝶野出事后可以第一时间借着热度曝光苏修挲父子的暴行。
自己不能让同事们失望。
这不单是为了那些受伤害的同事争取正义,更是为了帮助还在岗的同事。
一旦证据被放到大众眼下,苏修挲父子肯定会迫于舆论压力,收敛自身的暴行。
“其实如果不是我实在承受不住压力,搞出跳楼这件事,我跟继曲还可以继续当蝶野的员工,所以我们也是师傅想要保护的对象。”继曲迫切地说明。
“埃拉的苦心我能理解,我也可以不对外揭穿视频真相。”蔚果笑笑说道:“我甚至可以帮助他完成遗愿。”
蔚果说着打开光脑的立体光屏,将黑车运输“红蝴蝶”的视频和他刚在超速快餐店剪接的帕域承认蝶野肉制品厂苏修挲进货“红蝴蝶”的视频播放出来。
旋戴和继曲看着,眼神中第一次出现希望的光。
“你真的愿意把这些视频曝光吗?”旋戴问蔚果。
蔚果说:“如果埃拉的遗愿如此,我是愿意提供帮助的。”
蔚果是真的准备将“红蝴蝶”的事情公之于众。
如果没有掌握这么多证据的话,他可能还会犹豫,担心苏修挲翻盘。
但现在他有这些证据,改变蝶野肉制品厂产品添加“红蝴蝶”可能性暴增,还能改善蝶野的职场环境,他当然愿意去做。
旋戴当即给蔚果发了几段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