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极品商业街的人潮,赤聿带着蔚果往三号出入口的方向走。
这个三号出入口常年没有开,蔚果平时的路线没有经过这里,所以他也很少来。
在最贴近三号出入口的左侧位置是一道小门,只有一个人通行大小。
陈旧的不锈钢门框里贴着发黄的玻璃纸,好像很久没有使用的模样。
旁边有一家卖剪纸工艺品的店,叫微瑕剪纸。
大约十五平方米左右,架子上摆的都是很精美的剪纸工艺品。
有一位戴眼镜的老太太坐在店门前的小桌子后,在一盏白色台灯下拿着一把老式剪刀在白纸上剪出一群小兔子。
在赤聿和蔚果经过时,老太太手上的剪刀没停,只抬眼看了他们一秒。
赤聿输入密码后又扫描了一遍掌纹,小门自动打开了。
蔚果还以为这扇门是要手动打开。
门后是一条通向二楼的水泥楼梯,通过时头顶的白色灯管会自动打开。
来到二楼,有一个只有门框的房间,门框旁边墙上却有一个传声器,房间里面是完全漆黑的。
按道理来说,附近广告牌还有店家的灯光应该会通过窗户照进二楼屋里,不会是这种完全黑暗的状态。
蔚果想到一种可能性,就是二楼的窗户都被封住了。
赤聿打开了房间里的灯光,白色灯管亮起,隔着单向玻璃,蔚果看清楚里面是一间五十来平方米的白胚房,窗户全部被水泥封死,只有天花板四周的两支灯管做照明。
房间中间是一张铁椅,上面绑着一个女生,在拼命挣扎想挣全身捆死她的束缚带。
而她额头、手臂和脚踝处的伤口都包扎着渗血的绑带。
女生被突然亮起的灯光吓了一跳,停止扭动的同时看向赤聿和蔚果。
她脸上的短发散开的瞬间,蔚果认出她是纯咖啡店的店主汉娜。
“这是怎么回事?”蔚果问赤聿。
“这个女的昨天凌晨3点多带着枪和隐形摄像进商业街,身上还带着录音器。”赤聿说道:“被抓住后死命挣扎,一身伤都是自己弄的。”
“似乎是来找你寻仇的。我想着见到你或许她会愿意说明是什么情况。”
“她是桑塔森开的咖啡店的店长,公寓失火那天她在二楼帮我们逃生的。”蔚果跟赤聿说。
赤聿告诉他:“身份我查到了,问题是她的目的是什么,有没有人指使她。”
“明白。”
蔚果回答后,赤聿退到楼梯上,单向玻璃墙打开,蔚果走了进去。
“蔚果!”汉娜甩开脸上的碎发:“你快帮我解开这些东西!”
“可以。”蔚果走近汉娜:“不过你要先告诉我你为什么带着枪来这里。”
“我只是想找你问清楚桑塔森的事。”汉娜着急地解释:“他死得不清不楚,治安局不在意,他爸也不在意,医院也不在意,我只能找你问问。”
“他去世的那晚,你和你的朋友们都待在他的公寓,说不定你们就是最后见到他的人。”
“那你为什么要带着枪进来?”蔚果坚持问自己的问题。
“这里可是恶虫社团的地盘。”汉娜继续解释:“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社团的人,当然是要小心为上。”
“你是想要来杀我的吗?”蔚果伸手按住汉娜的双肩:“跟你老板一样?你们是搭档对吗?”
汉娜眼睛里满是疑惑:“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桑塔森在楼上公寓杀人,你在楼下店里为他把风。”蔚果平静地说道:“火灾发生的那晚,咖啡店都过营业时间了,你还守在下面,也是为了把风吧。”
“你别污蔑人……”
“如果不是帮凶,”蔚果打断汉娜的话:“你为什么没有成为受害者?”
“我猜是因为你不够漂亮对吗?”
蔚果撩开汉娜耳边的碎发:“五官太过扩张,颧骨有点凸出,左右脸还不对称。身上有大量纹身,即使是清除掉了还会留下痕迹。”
“最关键的即便是下班了身上还是有一股挥之不去的咖啡味……”
“你还真是只可怜虫,连被桑塔森做成标本的资格都没有。”
“喂喂喂,你人身攻击是什么意思?”汉娜瞪着蔚果:“我是特别高兴桑塔森没看上我好吗。”
蔚果的脑海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她难道不是来复仇的?
“好啦,我老实跟你说,我是来调查杀害桑塔森凶手的。”汉娜告诉蔚果:“虽然你应该不会相信我,但我确实是被扎德派来的。”
蔚果动手开始拆除她身上的束缚带:“你要不要试着说服我?”
汉娜看着蔚果的动作:“你还真有兴趣。”
被解开束缚带的汉娜也不跑,仔细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发现都被包扎得很好,眼睛转了转,明显也知道自己逃不掉,于是平和地站起身跟蔚果解释。
她是纯咖啡店聘用的第一批员工,入职没多久之后扎德就私下找到她,花钱雇她监视桑塔森下班后的行动,随时汇报给他。
为了干好这份兼职,每天她都最晚下班,久而久之还被桑塔森提拔为店长。
“初期桑塔森刚毕业回国上班,一切都很正常。后来工作一年后,我发现他的脾气越来越差,经常在公寓暴怒摔东西。”汉娜边回忆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