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菜包,蔚果走向正对着长沙发的墙壁面前,双手抓住墙上的一道郁金香浮雕装饰,用力一拉,整面墙移动起来,露出后面各种材料标注密集的证据墙。
图片、便签、复印件、简笔画、尸检照片等等案件材料都有。
上面大多都有一个相同的符号,类似于“#”。
蔚果将光脑上的伊芙琳执事尸体照片投影到证据墙上,一张张地划过,直到最后一张他在走上飞行器前抓拍的全景照片。
伊芙琳执事尸体位于照片正中,周围有水泥路面的一条边缘。
蔚果用分屏搜索起滨海公园的卫星拍摄全景图,一点点扩大查看,发现伊芙琳执事尸体存在的位置正好是在九块规则正方体地块的正中一块上。
这些地块面积非常大,有些荒草丛生,有些路面破损,所以身处其中时很难看清楚边缘。
但伊芙琳执事尸体确实是在“#”地块的正中。
将卫星拍摄的全景图叠放到照片上,伊芙琳执事尸体的位置处于方框的左侧偏下边的位置。
蔚果撤掉抓拍的照片,换上第一张照片,也就是伊芙琳执事尸体未被触碰过时照的照片。
发现尸体侧卧,双腿并拢绷直,双手垂于两侧手指合拢,头颅上仰。
在现场看着因为被双眼的恐怖伤口吸引掉注意力,没发现尸体的姿势很是奇怪。
奇怪中又带着点熟悉的感觉。
他从办公桌下翻出父亲留下的一个麻布袋,找了好一会后,终于翻出一本封面都掉了的画册。翻了好几页后,一副名为《后宫露台》的世界名画出现在他眼前。
蔚果跑回证据墙前,用光脑找出《后宫露台》投影到卫星拍摄全景图和照片之上,不断调整大小,直到尸体与名画中的老乞丐的身影重叠。
而地块的边界越看越像画框。
转头看向父亲的袋子,蔚果想起父亲担任市治安局重案组治安官时,遇到过的那些同样被摆放成名画的现场。
记录现场的照片他看过不少于百来次。
所以才会那么敏感地找出对应的名画。
重新回到办公桌前,蔚果在上锁抽屉里拿出一本厚重的硬皮笔记本,顺便看了一眼旁边在现场捡回的刀具。
当时他在现场拿到这把短刀后,就简单观察过,这是一把极其普通的不锈钢单刃刀。
长约20厘米,重量约150克,男女性都可以简单使用。
整把刀似乎还是全新的状态,没有指纹,只是沾染了少量与现场荒草丛一样的土壤。
很难判断是否是造成尸体双眼伤口的刀具。
市治安局的法医可以通过伤口比对判断出来。
但作为早已知晓治安局办事风格的蔚果,不可能对这条途径抱有希望。
他抓抓自己的呆毛,有些懊恼没能在现场多呆一会,或许能感受到点什么。
坐到长沙发上,翻过笔记本之前贴着资料和写满记录的页面,蔚果在崭新的一页中详细地记录下伊芙琳执事尸体发现现场的情况。
最后翻到第二页“疑似现场”的清单页。
在最下方写下23的号码,写下伊芙琳和滨海公园的标注。
写完后他将笔记本放回原位,锁好。
然后躺回长沙发上,舒展完疲惫的身体,调好光脑闹钟,躺下闭眼睡觉。
可兴奋的大脑还在继续运行。
在荒废的海滨公园中,伊芙琳执事的尸体被某人从搬运工具里放了出来,精心摆放好。临走之前,这个人还在周围逛了一大圈,发现荒草丛里的醉汉,将刀具丢到了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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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31日,8:43。
郁金香市,核心街区,市治安局1号审讯室。
房门打开,图路抓着粗糙大汉甲莫,将他直接摔到桌子上。
随后进屋的娇藏看着他的脑袋嗑到桌边,鲜血流了满头,敏锐地转身观察到走廊没人后,安静地关上房门。
图路又左手抓起大汉,右手往他的鼻子上招呼了两拳,将他揍到血肉模糊。
娇藏举起手环,用光脑喊话:“小助手,把1号审讯室的监控关掉,记录也删除干净。”
小助手很快给予回应:“收到。已执行指令。”
图路又给了大汉的腹部一脚,对方立即疼到在地上翻滚起来。
还算满意的图路伸展双臂做了几个舒展运动:“呼,通宵没睡,这下算是舒坦了。”
娇藏用黑色钢笔戳着甲莫的头顶:“说吧,为什么杀人?”
“杀人?”甲莫艰难地爬起来磕头:“治安官,我没杀人,没杀人,绝对是弄错了。”
图路踩住他的右肩:“提示一下,昨晚,海滨公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