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琳娜和狮子堂双双苦笑,狮子堂站在在巨石的碎块上无奈地摇摇头:“怎么可能放心啊。”
·家
【对面的女人又在打孩子,边打边骂孩子不求上进;楼下中年失业的大叔从早上就开始喝酒,现在日薄西山,只听得见瓶瓶罐罐的脆响;后街的女孩在太阳下慵懒地眯着眼睛歇息,不施粉黛的脸庞上有星星点点的雀斑,日暮降临之时,她又要画上全妆站去街口揽客了。
北之黎最贫穷的城区向来喧闹,只是不繁华。帝奇靠在窗沿上,窗棂早已经老旧破败,有了裂痕的玻璃摇摇欲坠。他在看下一次任务的介绍,阳光从发丝间透进来,落在纸页上。
少年时代经历过的冒险过于光辉璀璨,以至于使得他错误地以为他们已经足以与那高高在上的大人们抗衡了。然而少年人永远不够强大,现实也永远足够残忍。那些饺子曾确实体会过而他却从不懂的痛苦,如今依次张牙舞爪地追了上来。
黑暗潜行者没有身份,曾经默默地庇护了他十数年的姓氏如今一文不值,在怪物大师管理协会的阴翳里,只有实力和排名有意义。而帝奇不够强。还不够强。没有强大到足以让他们轻易结清每个月的租金,更没有强大到足以让他们真正继承布布路的遗志——他的灵魂也与躯壳一同被困囿在了这逼仄狭小的房间里,左支右绌,进退两难。
锁孔里发出咔哒细响,门开了。
“我回来了!”
他每天回来的时候都很开心,帝奇想。好像协会里从来不会有糟心事,好像每件事他都已经完美地完成了,好像只是想到回家了可以见到他就足以让他快乐一天。
最后一条应该是真的。大概只有最后一条是真的。
少年把门推开,像是在封死了的铁盒上凿开了一条裂隙。于是有光透了进来,照亮了他眉间的一切痛苦,于是有空气淌了进来,扫除了他满心的阴郁。像岸上搁浅的垂死挣扎的鱼,终于终于,有人施舍了他一次举手之劳,于是,那人在他眼中便就此宛如神祇。
他在夕阳里恍惚了一下,茫然地想,似乎现在看来两人一起放弃身份并不是什么错误且愚蠢透顶的决定。帝奇可以只是帝奇,饺子可以只是饺子——
只是他不知道如果没有他,他要如何面对眼前的这一切,他会做出什么事,他还能坚持多久。
“嗯,”他将手中的文件放下,将视线从刺眼的白纸黑字上移开,抬头看向他,莞尔而笑,“欢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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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纯私设,别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