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象的恋人是温和睿智,能和我一同进步的,在网上你是这样的人,可现实是你骗了我。”
余白抵着安殊亭额头,心底难得生出怜悯,心脏跳的这么快,看来吓坏了这个没经过世面的家伙。
这般想着他一双眼睛在夜色中亮的惊人,想到对方此刻又惊又怒色厉内荏的话,他眼尾轻扬。
余白身体后退半步:“那你呢,你和现实中一样吗?”
他轻描淡写的反问,安殊亭瞬间仿佛被掐住了脖子,半晌,他慢吞吞道:“人哪里就是非黑即白的,咱们认识的时间太短了,但你这反差大的就像是诈骗。”
什么缺爱老实人,这分明就是只狡猾的狼,擅长伪装且攻击性十足,如果不是因为任务,他真的不愿意招惹这样的人。
被重重撞开肩膀,余白不由反思。
他在网络上一直扮演的是一个成熟包容的引导者角色,可只有自己知道他真实的性格一点也不讨喜。
这样说来即便对方有所隐瞒,那自己也不算完全无辜。
大多数时候余白都很讲道理,他轻轻咳了一声:“抱歉,因为曾经的经历我在黑暗中很容易不安,所以反应激烈了些。”
安殊亭却想到余白被拐卖后从小被虐待。
那家人冬天怕他真的冻死就让他睡在柴房,黑漆漆草堆里老鼠就是他的室友,他抿了抿唇,心里不是滋味儿:“对不起。”
“先保持一点神秘感,等到了合适的时机,感情更稳定一些再接触不好吗?”
“这是我的初恋,我不想让他无疾而终。”
道歉的话很诚恳,后面的几句板板正正,就像背书一样,余白挑了挑眉,故作失落的嗯了一声。
安殊亭悄悄吐了一口气,将人引到沙发旁坐着,这一次余白没有其他举动。
安殊亭在他身边坐下,从桌子上摸了一瓶水递给余白:“一路奔波,你喝点水,休息会儿。”
余白手里被塞了水,两人指尖碰触,他只觉得那一处的皮肤仿佛要燃烧起来:“谢谢。”
此刻的余白似乎又恢复了温和的模样,安殊亭侧身带上帽子,又将口罩捂严实:“我不知道你怕黑,你不要回头,我把手机的灯打开,我们就这样说说话可以吗?”
余白沉默了,他就是随口一说,不想【安】当了真,黑漆漆的屋子确实勾起了他曾经的某些回忆,却不至于让他留下心理阴影。
“我承认你说服我了。”说话间他一只胳膊搭在沙发上,背对着安殊亭:“我只是觉得你的反应有些像恐同的直男。”
明明身侧声音淡淡甚至带着几分懒散,安殊亭却只觉得头皮发麻,打开手机灯光的动作不自觉凝滞。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长这么大没喜欢过男人也没喜欢过女人。”
余白挑眉:“是吗?”
莹莹的灯光在房间亮起,他倒是十分守信视线窗户的位置。
余白:“你多大了?”
安殊亭张口就道:“三十一。”
原主编造的信息也不是随便乱说的,这个年岁只比余白小两三岁,能被对方包容,又不至于有代沟。
他丝毫没有发现这场会面看似他自己精心策划准备得当,实则从进门到现在,余白轻易就掌控了节奏。
余白却想到刚刚不经意摸到的紧实的腹肌,笑道:“我以为就二十多岁。”
安殊亭应对自如:“我平常坚持锻炼,所以看起来比较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