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娃得令立刻往山下跑,村民们在后面叫他他也没听见。
“牛叔,你家二娃子去哪啊跑这么急?”
“不知道嘞。”
时间回到三天前,那时候的安宁村欣欣向荣,正如它的名字一样,安宁祥和。
那天下午,村里年纪最长的老人看着前面安宁山的方向,嘴里一直念叨着,来了,终于要来了。
路过的村民只当听听,没人放在心上,也没人上去问一嘴到底是什么要来了?
结果当晚,老人就去世了,家人说,老人走之前嘴里还一直念叨着下午说过的话。
村里老一辈的听闻这件事,只说他这将死之人,能看见一些我们看不到的东西。
老人去世第二天,村里就怪事频发。
先是村里养的鸡和牛无缘无故的就死了,接着就是有小孩子落水,幸亏当时有人经过给救了上来,不然就出事了。
到了晚上,更是不得了,有起夜的村民看见村里的狗和猫,还有洞里的老鼠,总之那些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全部往安宁山上的方向跑。
那人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下,吓得尖叫出声,赶紧把家里人喊起来。
他的喊声也惊动了隔壁住的邻居,随着一盏,两盏,三盏....那一条路上村民家里的等接二连三的亮起,都纷纷起床打开门,结果不出意外,皆看到了那一幕。
村民们这下不淡定了,想到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找到村长家,反应说村里应该是惹了煞气。
村长坐在堂上,一言不发,嘴里一直抽着一根焊烟,静静的听着村民的叙述。
“村长,这事要怎么办?我们等你拿个主意。”
村长把焊烟往桌上磕了几下,“大家莫慌张,明天我去隔壁村把道长请过来看一看就知道了。现在都散了回去睡觉吧,大家不要自己吓自己了。”
村民们散去之后,村长又坐了一会,接着抽了几口焊烟,这才起身对着自家的祖宗牌位上了三炷香。
说来也巧,村长在去隔壁村的路上时,突然遇到一头黄鼠狼挡在路中间。
这玩意精的很,平常很少能见到踪影,更别提现在这样,堂而皇之的堵在路中间了。
村长心里顿时有不好的预感。
那头黄鼠狼一双眼睛阴沉沉的看着他,仿佛是在给他警告。
村长被它瞧的打退了堂鼓,他听说过,黄鼠狼拦路,要么是要钱要么是要命,但一般都是在晚上啊,这大白天的就出来拦路,实在是不对劲。
村长刚想转身往回走时,就听见背后吱的一声,在转过头看去时,哪里还有黄鼠狼的影子,地面上刚才黄鼠狼在的位置上有一滩血迹,距离不远处站着一位穿着黄色道袍的道士。
那道士脖子处有一圈刀痕,痕迹很深,连接处疤痕交错,看着很是渗人。
他虽然穿着道袍,但周身却无半点真气,反而死气沉沉的,让人不敢靠近。
还不等村长开口,那名道士就先说话了,“我是来帮你的。”
他说话的声音沙哑的难听,仿佛喉咙被人用刀割开过,每一个字从喉咙里发出来都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
村长看着这突然冒出来的道士,心里反而有些害怕,不敢贸然答应。
怎料,那道士下一句话就是,“今晚,那东西在不挖出来,你们整个村子里的人都会死。”
村长被他说的话吓到,大着胆子问:“什么东西?”
道士看着他,阴森的开口:“棺材!”
日头正晒,村长后背却冒出冷汗,“你别瞎说,我们村里可没有那种东西。”
道士眼睛越过他,看向他背后的那座山,手指一抬,“就在你背后的那座山上。”
村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背后就是安宁山。
他想起昨晚村民的描述,心里的不安感逐渐放大。
“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能帮到我们吗?”
道士点头,“只要你照我说的去做,你们村会安然无恙。”
村长心一横,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了,“你说,需要我做什么?”
“让你们村里所有属狗的年轻男子和中年男子晚上全部去山上。”
村长心里算了下,村里属狗的男子大概有二十多个人。
“可以,还有吗?”
道士黑漆漆的眼睛覆上一层薄雾,“最重要的一点,让你们村里阴历4月24日出生的男子也一并去山上!”
—安宁村—
一户偏僻的茅草屋里,一名少年正躺在床上。
他睡得很不安稳,额头上沁满汗珠,眼皮剧烈的颤抖,表情好像很痛苦。
他梦见自己正走在一片迷雾中,眼前什么都看不见,除了白就是白。
周围呼啸的风不断刮来,他感觉冷极了,他想停下,可脚却不受控制越走越快,怎么都停不下来。
刺骨的冷意越来越大,寒意顺着他的骨头缝蔓延全身,他感觉哪哪都开始疼痛起来。
忽然,耳边佛过一阵暖风,紧接着,他脚下的路变得越来越清晰,周身的白雾也渐渐散掉,那股冰冷的寒意散去,一股温暖盈满全身。
他看着脚下的路,只觉得越来越熟悉。
这是?
安宁山!
前面有一道光照过来,铺在了他前进的道路上,有一道温柔细腻的女声从前面传来。
“时昭,你终于来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