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话贺连理没听见，他已经出来了。

依旧是在雅韵阁的雅间里面，周围的环境和进去时没什么区别。

贺连理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细细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可具体是什么，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脑子里一团乱，疑问一个接着一个冒了出来，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一件连着一件。

黑衣男人到底是不是玩家？常久时为什么死了还能复活？雅韵阁和都察院到底什么情况？还有他其实根本没欠钱对不对？

贺连理揉了揉太阳穴，试图抓住点什么，可什么头绪都没有。

等了好一会儿，常久时出来了，和平常载入游戏一样，凭空出现在贺连理身边。

“怎么这么久才出来？你有没有什么要带的？赶紧收拾收拾走了，这里待久了有点不舒服，总感觉好像有人在盯着我看。”贺连理揉了揉眉心，总感觉后背隐隐有些发凉，心脏也在剧烈跳动。

常久时看着贺连理，眼里充满疑问，张了张嘴却又没说什么，最终还是把手收了回来，朝贺连理摇了摇头。

贺连理点头，目光快速地打量只有他和常久时两个在的房间。

他想起来自己忘记什么了——双面人。

是跟丽娘一起消失了，还是像论坛上说得那样，隐身到只有他的目标可以看见，那就糟糕了。

贺连理放缓了呼吸，静静地听着周围的动静，全身的肌肉都进入戒备状态。

可房间里除了贺连理和常久时的呼吸声、心跳声，再也没有其他动静，连大厅里的喧嚣热闹和户外的声响都没有，安静的有些诡异。

有只手悄然搭在贺连理的肩上，贺连理的手下意识按在对方的手上想给他来一个过肩摔，压在他肩膀上的手先一步用力狠狠捏了一下，不知道捏到哪根神经了，贺连理的肩膀有些发麻。

温热透过衣服渗入肌肤，是正常人的手，贺连理扭过头，看到是常久时，松了一口气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常久时是怎么做到的。

“喂，你干什么啊？”贺连理没好气地说，一脸疑惑和戒备，看了眼常久时待在自己肩上的手无意识地乱抓。

是巧合吧。

贺连理的视线落在常久时脸上。

他的脸色不太好看，瞳孔收缩，眼神中满是惊恐，呆呆地看着贺连理的面前，嘴唇颤抖，手指收紧。

“疼疼疼。”贺连理叫喊，拍了拍常久时紧紧掐着自己肩膀的手，“抓那么紧干什么，我又不会跑。”

原本平整的布料被他攥得杂乱无章，皱皱巴巴。

常久时像是没听到他讲话一般，手指越抓越紧，连眼睛都不眨了。

“你怎么了。”贺连理看着呆愣着不动的常久时，皱了皱眉，在他眼前晃了晃。

不会是NPC突然接触到自己认知之外的东西，然后被被吓傻了吧。

贺连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可是视线里明明什么都没有。

“他们，在……你脸上，很近很近。”常久时张了张嘴，终于是说出话来，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声音里充满了惊恐。

贺连理心中的猜测得到肯定。

常久时可以看见他看不见的东西。但是双面人的目标又不是他，贺连理并没什么大的反应。

常久时按住贺连理的手猛地往后一扯，贺连理被他拽了个踉跄，正想问他干什么。

耳边传来细微而密集的“簌簌”声，像爪子与空气指尖摩擦，就在他刚才站着的位置。

贺连理立刻甩出一枚桃花胸针，胸针在空中旋转，没受到任何阻碍，稳稳地打在对面的墙上。

没打到？不应该啊。两天没听声辩位，他就生疏了？

贺连理讶异，他自从练成之后就没失过手，为什么会这样。

常久时躲在贺连理身后，双手搭在贺连理的双肩上，按着他的肩膀转了个方向。

贺连理立马会意，又一枚桃花胸针向自己的正前方狠狠甩了出去，可胸针依旧没受到任何阻碍，直挺挺地插在前面的墙上。

“我没打到他？”贺连理有些恍惚，想扭头去问一直不说话的常久时到底怎么回事，还没说出口又被常久时拽着换了个站位。

“撕拉”一声，贺连理的衣服被划开，手臂上出现三道血红色的抓痕。

“为什么打我啊。”贺连理傻眼了。

“打到了，但是穿过去了。”常久时抿着唇，声音里充满困惑，眼睛看着哪个方向就把贺连理转到那个方向。

“哦，他能攻击到我，我不能攻击他？”贺连理指了指自己，无语得笑出了声，“这条论坛上没说啊。”

话音刚落，常久时又一次拉着贺连理换位置、转方向、躲攻击。

贺连理一点办法没有，只能任由常久时拽着他团团转，手臂上还是被抓了好几道。

“现在怎么办。”常久时的声音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