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久时迎上他的视线,嘴角上扬,敷衍地笑了笑。
“什么跟什么,还拿官位压我?不蒸馒头争口气,快放开我,看我不打打死他。”贺连理气急了,也顾不得此时两人的动作有多暧昧,伸腿就要去踹,结果不仅没踢到对方,反而误伤了常久时好几次。
黑衣男人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安慰,死死地看着常久时,眼底被一层阴霾笼罩。
常久时看着他的眼睛若有所思,唇边的笑意更深。再一次被贺连理踢到后吃痛却一声不吭,将贺连理抱的更紧。
“好了好了,快点放开我!我不打他了。”贺连理的理智开始回笼,压抑住自己的怒气,咬牙切齿地跟常久时说,移开视线不去看黑衣男人。
多看一眼他都觉得恶心。
常久时确定贺连理冷静下来了,这才慢慢放开他,“公子你不是着急吗?早点回去吧。”
贺连理站着没动,他还是有点气不过,更烦自己忙碌了一晚上,挖出了一大堆,结果到头还是没从源头解决问题。
“对啊,小公子,快些回去吧,这里就交给我了。只能说,人各有命,上天早就安排好了。有些人诶……天生就是没有享福的命。”
最后一句话拖长音调咬得极重,眼神漫不经心却又刻意地扫了一眼常久时,不屑又轻蔑。
“你tm在狗叫什么啊。”贺连理一口唾沫不偏不倚吐在了男人带着面具的脸上,唾沫顺着轮廓分明的面具从鼻梁一侧往下滑落。
“公子!?”常久时惊愕。
“有本事你就连我一起搞死啊,傻逼。”贺连理嘲讽。
黑衣男人眨了眨眼,也不生气,眼角的笑意反而更甚,话语中带着明显的兴奋:“你很有胆识,我很欣赏你。”
“他多少钱?一万金是吧?我买了。”贺连理不屑的眼神扫过丽娘,最后对上黑衣男人的视线,勾了勾唇角,“如果我偏要后天给他打造出一条享福的命来呢。”
黑衣男人的眼神里出现了一丝惊讶。
常久时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男的要——翻——三——倍——啊。”丽娘拖着伤腿从地上坐了起来,咧开嘴犹如疯魔般吆喝道。
“小公子你可要考虑清楚啊,三万金可不少了,这么做真的值吗?”黑衣男人惋惜地叹了口气,佯装惊讶心疼,痛心疾首。
贺连理不想再同对方废话半句,在玉镯上摸索了一番,手腕翻转向下。
“哗啦啦啦啦啦啦啦——”
金子像流水一样从玉镯看不见的开口中里了出来,落在地上逐渐堆积成一座小山,滚落的到处都是,蓝紫色的光被压下,整个空间被一片金光闪耀着。
金子像不要钱一样还在往下落,甚至没过了贺连理的脚踝。
没有人说话,整个空间里只有金子落在地上和互相碰撞的声响在不停回荡。
“发财了,发财了,都是我的,都是我的。”丽娘顾不得腿上的伤,贪婪地把金币全都圈在怀里,揣得兜里都是。
贺连理昂着头,冷漠地扫了一眼黑衣男人。
对方没有说话,他在努力保持冷静,可眼底确是藏不住的惊愕和难以置信。
不知过了多久,手镯终于不再往外吐金子。
贺连理穿过金子,被踢到的金子发出一阵阵响动,直到走到丽娘停下脚步,朝他伸出了手,“钱一分不少,不信你可以问那位推事大人,赶紧把他的卖身契给我。”
丽娘面对贺连理不由自主地感到害怕,哆哆嗦嗦地往怀里摸索着,终于掏出一份折叠整齐的纸张递给贺连理。
贺连理打开看,字迹工整、灵动秀丽,最后落款处是两个红色的指印。
看不懂。
贺连理转过身高举着纸张向不远处站着的常久时挥了挥,语气温和,“你过来看看,是不是这个呀?不是我就把这个老瘪三给打一顿。”
在他身后,丽娘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脸色苍白,狰狞如厉鬼,双手紧紧握着那柄自己刚才忍着剧痛从腿里拔出来,虽然有些颤抖可还是毅然决然向贺连理刺了下去,嘴里做着无声的口型:去!死!吧!
“公子小心!”
常久时惊呼,飞快地朝贺连理扑了过来。
这是贺连理见常久时行动最快的一次。
几乎是话音刚落的瞬间,常久时双臂环绕将贺连理紧紧抱在怀里,贺连理能清晰感受到的来着常久时的体温。
眼前是一片银白,传到耳朵里的是刀破开衣服、刺进皮肉的“噗嗤”声,像重物跌进烂泥里。
常久时发出一声闷哼,抱着常久时的手松了松。
贺连理垂眸,原本随意的眼神变得复杂,带着明显的无奈和不满。
……啧,过来干什么啊,他又不是躲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