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我将加茂教的秘术式学了个大半已经是后半夜,加茂宪成打着哈欠摆手求饶。
“你已经把我干了,还想怎样?有什么事等我睡醒了再说!”加茂宪成摇摇摆摆的离开,眯着眼已然昏睡。
这个不禁用的男人,啧。
我嫌弃极了,只能自己先琢磨着咒术式。
只见他又折返回来,扔给我个卷轴:“这里面有记载一些术式,不逊于我自身掌握的生得术式,能琢磨透多少就看你自己了。”
“看来善弥对你许诺了不少好好处啊。”我挖苦他。
加茂宪成:“你懂什么,那可是善弥殿的承诺。”
是啊,那可是京都第一咒术师。
第二日早,我带着卷轴离开,临行前和善弥定下约定,下次再见时我定会将卷轴上的所有术式学会。
善弥殿很是欣慰,许诺我不必将心思分在五十铃家身上,好好学习就够了。
我离开后,加茂宪成姗姗来迟,听善弥重复了遍我和立下的约定,神色复杂。
加茂宪成:“倒也不必全部学会,卷轴上的术式都是我临时抄写的内容,因为太过杂乱也没有删选内容,我记得有些术式比较奇怪,还是不学为妙。”
加茂宪成叹气:“比如转换之术,若施术者是男性,那么献祭一定量血液后将会有一段时间化为女性,直到祭品用的血挥发完。”而且因为族人没有记载清楚转换的是性别,连他在不知道的情况下也中过招。
善弥微笑:“咒术师定下的约定是有束缚效果的,我相信五十铃卿定会完成我们之间的承诺。”
“我怎么觉得你反而在给五十铃增加束缚。”加茂宪成喃喃,不过对于五十铃奇特的体质来说,身上的束缚越多咒力越强也就是了。
我为了活命答应过很多人事情,也定下过许多未完成的约定,无数细小的没法完成的约定堆积在山,形成磅礴的咒力,我是个骗子。
我为了来京都求学撒过无数谎,遇到山盗,谎称是京都贵族五十铃家的嫡子。没想到京都真的有五十铃家,谎言被打破的瞬间我更多是庆幸能活下来了。
现在,如此不堪的我妄图收老师幼子为徒,但没有人会知道这个秘密。
这些年来没有人打扰我,我教阿傩识字,他学的很快,但是不爱说话。
他很聪明,过分依赖我,会走路后他可以分辨出我和镜妖的区别,无论我做什么都喜欢跟着。
像多了条小尾巴。
但他的破坏力太强大了,他很擅长制造镜妖和桃夭的矛盾,导致拆家的锅落在他们二人身上。
【狡猾的小鬼头】桃夭骂他。
“垃圾。”
是幼童稚嫩的嗓音。
这是我第一次听阿傩讲人言,过于震撼,以至于菜刀砸到了脚背。
【你这个丑陋的人类!】桃夭怒极跳脚。
“杂碎。”
阿傩摆弄着手里的雪兔式神,他学着我结印的方式,试图灌输咒力,雪兔式神不堪重负化作纸片逃生。
【啊啊啊啊啊啊我要把你的毛全拔掉!四只手的小怪物!】
阿傩对此不屑,鼻腔哼哧了下,转过身用屁股背对桃夭。
“去死吧,秃头。”
桃夭的心脏仿佛被箭插中,她摸了摸头顶刚刚长出的碎发,气愤的哭出声。
我思索了下,决定将做饭的事情先放到一边。
我拍拍阿傩樱色碎发的脑袋,认真询问:“刚才那些词汇是谁教你的。”
阿傩看了我一眼,没有吭声,继续摆弄手里的雪兔式神。
在阿傩快要扯碎式神本体的时候我抢救回来,灌输咒力强制召唤出了雪兔。
“是这里结印有错误,慢慢练,不着急。”
我缓慢的表演了边给阿傩看。
他学的很快,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提炼咒力都没有那么迅速,阿傩是个天才。
挠了下干燥的脸侧,因为是半蹲的姿势,长发垂落在耳侧,微风吹过后扫到了脸颊弄得很痒。
阿傩猩红色的瞳孔眯了眯,仿佛看到了野生的小兽,他抱住雪兔式神咬了口,顺势躺倒在我脚边。
“镜教的,她说桃夭是个丑陋的秃子,她还让我唤你为母亲。”
“母亲是什么意思,是生下我的女人?”
“镜妖是男性。”
我注意到了阿傩的口语有错误,他称呼镜妖为她。
“他有胸部,很软。”阿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