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东君见状不满地开口道:“你那是什么眼神?没见过漂亮的小姑娘啊?”
“是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姑娘。” 枪客边说,边往嘴里夹了一口肉。
白东君闻言,挺了挺胸脯,鼻子仿佛翘到天上去,颇为自得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妹妹!”
“只是。”
白东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只是?”
“只是,从咱们认识的第一天起,就很少见小妹吃东西,不是喝茶就是吃果子,倒是见小妹吃过几次饭菜,但是也就几口,还不够我塞牙缝的,平时入口最多的正经吃食竟然是糕点。不对。”枪客摇了摇头,“糕点算不得正经吃食。”
白东君面色一顿,问道:“你第一次见到我妹妹是什么感觉?”
枪客似是回忆了一瞬,道:“怎么说呢,与我身上的市井气不同,也不像是这凡尘中摸爬滚打之后大彻大悟的样子。”他转头看了眼白东君,“跟你也不像一个世界的,真要说起来,咱俩是那凡夫俗子,小妹是天上谪仙。说实话,若不看脸,你们俩真不像亲兄妹。”
白东君闻言只觉好笑:“那不就得了,你想想仙子都是非灵泉不饮,非仙果不食的,你都说我妹妹像仙女了怎么可能吃得惯凡间粗食。”
闻言枪客自觉有些道理,将杯中之酒一饮而下,砸了砸嘴:“这是什么酒,怎的此前从未尝过?”
白东君挑挑眉,有些自得道“我新酿的,还未曾取名,味道可是不错?”
枪客又是一杯下肚:“不知道,我一人说了不算。”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还未待看清来人,只见一道白光从白东君面前闪过,不远处一柄大刀直直插在地上。
枪客右手所持长枪略有些震动,他却毫不在意,将左手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微微眯起双眼,似有回味:“东君,生死只在须臾,我刚救你一命,这酒由我取名如何?就叫须臾。”
似是对刚从鬼门关走一遭毫不在意,白东君摸着下巴沉思片刻,抬起头只道:“须臾之间,一面生,一面死,好名字。”
白东君看向来人,竟是白天身披软甲的侍从,但只有两人。
对面来人见两个少年毫不在意,似有些动怒。
大喝一声:“狂妄小子。”
“奎正,他们少年心性,着实有趣。”另一侍从转头看向两个少年,“只是可惜,我们今天是来送你们上路的。”他拔出佩刀,月光通过刀身照在他的脸上,半边脸隐在暗影中,神情晦暗。
枪客只对白东君道:“你护好咱小妹,我来会会他们。”
名叫奎正的侍从,拔出地上的刀,放进刀鞘,看向端坐在桌旁,神色淡淡的少女:“呦,没注意到还有一个漂亮小姑娘在,只是可惜你哥哥们招惹了不该惹的人。”
闻言两个少年皆是神色一凛,枪客紧紧了手中的长枪。
奎正又看向枪客道:“小友,以你的武功,不是无名之辈,且报上名来,我奎正刀下不收无名之辈。”
“巧了不是,我虽有名,亦无名。”枪客微微一笑,“我未见过父母,吃百家饭长大,睡破庙而活,未曾有过姓氏,更无人给过姓名。不过生来空空,去也空空,也是不错,索性给自己取名司空,也愿化作长风,一去不返。”枪客手持长枪重重一顿,“所以我名,司空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