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明白了吗?”聂逸问。
白阙的脑子已经成一锅粥了,还冒着名叫“什么情况”的大泡泡。
聂逸好像很不满意他的恍惚,竟突然在他的脸颊掐了一把:“别走神。”
“……我没有。”白阙本能地狡辩。
被聂逸碰触的地方火烧火燎的,并不是疼,而是一种奇怪的酸涩。
打一棒子给个甜枣般的,聂逸的指尖轻轻碰触着白阙的脸颊,然而这个感觉竟然比掐还让他难受,好像有一万只蚂蚁在身上爬。
白阙实在忍受不了了,他倏地抓住聂逸的手腕,严肃地说:“不要耍我。”
大脑刚有些运转的迹象,他就意识到了一点。
聂逸应该看出了他的心思……
倏然之间,他清醒了许多。
聂逸蹙起眉:“你觉得我在耍你?”
“你是看出我……我……喜……”白阙的这句话说得咬牙切齿,“喜欢……你,所以才这样的吧?”
“是啊。”聂逸回答得相当自然诚实。
白阙由羞转怒:“所以一直把我当笑话看吗?”
聂逸看起来也有些恼火:“我真想把你的脑袋扒开看看里面到底有几斤水。”
白阙难以置信地看着聂逸:“你怎么骂人呢?”
这样暧昧的姿势,对话却如此诡异,白阙狠狠瞪着聂逸,可是没想到,这家伙竟突然大笑起来,还是止不住地笑,非常恐怖。
“……你疯了吗?”白阙惊恐万状。
他想挣开,可聂逸的手依然死死箍着他,他又大声质问了一遍,好消息是对方终于不再笑了,而且松开了手。
坏消息是手移到了他的脸颊上。
聂逸捧着他的脸仔细端详了一番,就在这时,白阙从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看到了让他呼吸急促的情感。
倏然间,他意识到了一件事。
同时,吻再次落了下来,与浅尝辄止的吻不一样的是,这一次的吻是长驱直入且霸道的。
白阙又傻了眼,反应就像一个木头。
突然,聂逸又在他的腰上掐了一把,白阙又疼又痒,奋力躲避却无济于事。
这个画家的力量竟然莫名其妙的大,白阙的神经已经被折磨得几近崩溃,他很快就放弃了挣扎,自暴自弃地顺从了起来。
白阙原本打算把这份感情埋在心里,但是他怎么也没想过,有朝一日竟然会和对方如此亲密。
聂逸的动作温柔了些,白阙本来就累得要命,现在的他更是手脚发软,只好攀附着对方。
他有些不甘心,明明都是男人,为什么他是被带着跑的那一个?
等他被聂逸放开的时候,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倒在了床上,可就在这情绪高涨的时候,那家伙竟然放开了怀抱,就这么躺在一旁,撑着脑袋看他。
“……看我做什么?”白阙惊讶于自己的嗓音,竟然哑得好像一整天没喝水。
“没什么。”聂逸说。
白阙有些发懵:“……没什么是什么鬼?”
“睡吧。”聂逸说。
说完,聂逸就躺回了自己的枕头上。
白阙总觉得这一幕既视感满满。
“……啥?”白阙凑了过去,“你不打算说些什么吗?”
“说什么?”聂逸闭着眼睛反问。
“就、就是……”白阙又有些口吃,“就是刚才的事……”
“还不够明确吗?”聂逸说。
白阙无语凝噎。
如果索要一个直白的回答,好像有些矫情,可白阙总感觉有些没着没落的。
他瞪着聂逸,直到那家伙的呼吸突然变得平稳。
“靠,”白阙泄气地倒回床上,“竟然睡着了。”
他愤恨地背朝聂逸躺着,就这么闭着眼等待睡眠,然而很快,他再次睁开眼睛,怒气冲冲地打开手机。
睡不着,根本睡不着。
一整天的事情在他脑中幻化成一个又一个的短视频,反反复复地播放。
尤其是那个吻,起码播放了五十遍,而且用《A Thousand Years》做BGM。
「I have died everyday waiting for you,
Darling, don't be afraid,
I have loved you for a thousand years,
I'll love you for a thousand more.」
不由自主地,他转过身去,一点点靠近聂逸,犹豫了一下,手搭在了那人劲瘦的腰上。
“可是……你为什么…要让我离开啊?”白阙委屈地说着,当然,没有得到回应。
终于,困倦袭来,他逐渐闭上了眼睛。
半梦不醒中,他察觉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好像在震,正打算起身去看,然而没想到的是,一双手臂阻止了他的行动。
聂逸这家伙竟然没睡……??
“那是我最后的一点理智,”聂逸轻吻着白阙的脸颊,“但现在已经不打算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