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你的那批人找过来了。”看着哭得快哑声的孩子,蓟所呈皱了皱眉,“孩子我来抱还是?”
陈却无动于衷,却萌生一种很矛盾的想法。
他们是姜俎的人,跟他们回去就能见到姜俎,他要跟他解释清楚。
姜俎不能再这么讨厌自己!
蓟所呈不知道陈却在想什么,实在看不下去,孩子抱起来,奶瓶塞进小嘴。
小家伙安静了。
“他们是孩子的另一个爹派来的?”
陈却不说话,又看着窗外,雪越下越大了。
蓟所呈看他不打算走的样子:“只是带你回去?”
不会伤害人吧?
小家伙刚出生,可经不起折腾。
可那天那几人的架势,以及陈却拼命奔逃的样子,想来不是带人走那么简单。
以防万一,还是先甩开再说。
蓟所呈翻了翻罗先生留下的婴儿用品,翻到一个质地柔软的前抱式背带。把陈定余绑在胸前后蓟所呈就容易带走的婴儿用品都装塞进行李袋。
等拾掇完毕,整个人俨然进城务工的大爷,好在他没什么偶像包袱。
果农嘛,早就习惯了。
一左一右提起行李袋转身,陈却已经穿好鞋、套好外套站在窗前。
这是要走……还是不走?
蓟所呈左右为难,丝毫没注意把陈定余绑在身上那一刻就已经擅自主张。
急促错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蓟所呈只说了一句话:“爱情不是非得要死要活。”
可能话糙了点,好在陈却听进去了,转身说:“他们认不出我,麻烦配合我演场戏。”
冷静利落,和前一秒判若两人。
蓟所呈愣了愣,呆呆地哦了一声。
皑皑白雪落下一个又一个脚印,他们撞开院门,停在小木屋台阶下,几个小时前手中还空无一物,现在却已经人手一根木棍,
雪花落在黑色正装肩头,严肃的神情彰显他们早已身经百战。
陈却拉开木门,双手提起行李。
蓟所呈稍靠后站着,右手拿着婴儿用品,左手搂着胸前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孩子。
怎么看怎么像要回老家过年的一家三口。
追踪者们傻眼。
蓟所呈开口:“我们不赞成贵公司的搬迁计划。”
追踪者们再次傻眼,这都什么跟什么?
秦冒最先反应过来,“很冒昧打扰了,我们不是搬迁公司的,我们来找人。”
陈却和蓟所呈若无其事地跨出门槛。
陈却开口:“找谁?”
秦冒没说话,只是打量着两人,一个小弟凑到他耳边说这就是那个怀孕的Omega。
秦冒皱眉,既然是那个Omega,为什么身边站着的不是陈却,而是陌生男人?
陈却又问:“各位不知道私闯民宅违法吗?”
秦冒只说:“我们进去看看就走。”
他们到之前这片区域的监控已经被关闭。
“这难道不是强盗行径吗,你们所属哪个公司?如果我们真的藏了什么,你们完全可以出具相关文件,而不是这么乱闯。”
“文件稍后会到,请配合。”
陈却不再理会他们,转身就要落锁,秦冒眉头一皱,手一抬,几个壮汉就冲了上去。
蓟所呈一脚将冲在最前面的踹下阶梯,其余几人又蜂涌上来。
可能是刚才那一脚幅度太大,胸前的陈定余哇哇哭了出来。蓟所呈皱着眉挪到一旁,壮汉们愣了愣调转方向,直冲屋内。
虽然长相鲁莽,但到之前秦冒就特别吩咐过不能打砸。现如今法治社会,拳脚活也得讲究个合法,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喊打喊杀。
毕竟伤筋动骨的医药费公司不一定出,出了人命可能还得背锅。
室内没传来东西破碎的声音,陈却放心了点,其实也无意和他们动手。
剖腹产刚过去五天,身体不宜大动,所以让到一旁,装出一副关心孩子的样子走到蓟所呈身边。
蓟所呈懒了懒陈却,朝台阶下的秦冒说:“撞坏的锁请维修一下,我们一家现在得去赶车。”
还真是一家三口,难道弄错了?
秦冒又拿出手机看了看,定位就在这里没错。
俯视角度,陈却瞥见了他的手机界面,很熟悉的定位追踪显示。
红青柠色的动漫小人是他,冷杉色的是姜俎,现在正疾速赶来。
姜俎来了?
他亲自来抓自己了?
陈却的心脏剧烈跳动。
蓟所呈看他怔愣,皱了皱眉,紧了紧揽着他的手,带着走下台阶。
几个手下从木屋出来,汇报没有异常。
秦冒朝两人道歉,并希望他们留下联系方式,单主会理赔。
“不必了。”蓟所呈说,“我们不想跟你们扯上什么关系。”
两人说完就走,把行李放上车。
蓟所呈快速启动车子,嗡的一声,车子离开。
秦冒看着定位仪,嘀咕了句不应该啊。
难不成放在陈却身上的定位器被他们捡到了?
“冒哥,追吗?”
秦冒陷入沉思。
这次任务金额巨大,兄弟们跟他拼死拼活,上面按绩效拨款,再这么心慈手软,成不了什么气候,到时候组内哀声怨气,怕是要被降职。
想到这,秦冒下令继续追捕,把那一家人抓回去,他就不信得不出什么线索。
乌泱泱的壮汉坐上备好的车,车轮甩出一团团雪,尔后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