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曈不知道说什么,干脆闭上了嘴巴,也跟着附近的一群人开始搬东西。
整整四十箱资料,每箱都堪比塞了两块砖头大的钢铁。宋曈力气小,只能和鱼合作搬一箱子。
然而,她没想到这条鱼不仅完美复制自己的外貌,更是将自己的里里外外都原封不动拷贝去——
啪。
箱子还没抬离原地一厘米,就从两人手中脱落。
纸箱应声裂开,里面手写的文件都一溜儿地倒了出来。
宋曈站在风里有点凌乱。
不是,你这鱼这么弱?!
鱼眨着无辜的眼睛,和大为震惊的宋曈四目相对。
是谁说这鱼虽然笨,但力气大的?
宋益清一句“说不定到时候还靠它救你一命”,惜命曈即刻答应带上这鱼一道出行。
可这鱼光是笨,也不见得力气大呀?!
难道是原件的原因?
宋曈一时想不通,蹲下身子老实捡起散落的文件。
可惜人在倒霉的时候只会更倒霉——
大风刮过实验室门口,吹起文件夹的封面,几张零散的纸张狼狈贴地而行。
今天是各个团队收拾实验室的日子,来来往往的人都各自为营,抿着嘴巴低头做自己的事。
宋曈眼疾手快抓住了最近的两页纸,将它们塞回文件夹,还不忘叮嘱某条鱼:“你蹲下来,按住我现在手放着的位置。”
鱼照做了。
宋曈的眼神锁定不远处落在花坛边的纸,灵活地穿过络绎不绝的人群,蹲下身向那张纸伸手。
啪。
一只傲慢的皮鞋出现在宋曈眼前。
宋曈起身:“你踩到我的东西了。”
戴着眼镜的青年一副“没看见”的表情:“哪里?”
宋曈心想,这家伙看起来像只昂首的秃鹰,自己得小心点。
“在你的脚下,”她甚至指出是哪只脚:“麻烦抬一下你的左脚。”
青年没有动。
宋曈再次重复:“你踩到我的东西了。”
青年这下终于动了——
仅限于那对灰色的眼珠子。
他操着一口流利的德语,不屑道:“你才是挡到了我的路,愚蠢的东方女孩。”
宋曈:?
“喂!”宋曈身后传来一声怒喝。
原先勤勤恳恳搬砖,不,搬箱子的几个人都围了过来。
卡罗最先发现消失的宋曈,目光搜索一番才发现她杵在花坛边,和对面傲视自己的人一对比,活脱脱一副软柿子模样。
卡罗刚到宋曈身侧,就听见女孩朗声道:“我和你说了两回,你踩到了我的东西。难道你的脖子是刚拆了钢钉,所以才无法低头看见我的纸吗?”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在场所有人只要没耳聋都听得一清二楚。
宋曈毫无任何贬损的意思,出门的时候被车撞断脖子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她真的能理解。
但对面的人却涨红了脸:“你说什么!”
“我说你的脖子是刚拆钢钉吗?”宋曈现在怀疑这家伙的耳朵也不好使,可能拆钢钉的时候伤到了哪根听神经。
现代医学里确实有这样的案例。
“你——”
卡罗皱着眉,眯着眼,拳头捏得咯咯响。他总是以这样的面孔吓退一些人。
“你这无礼的家伙!”
随着卡罗的靠近,一团巨大的阴影笼罩在青年的光秃秃的头顶。他两眼很是愤怒,但碍于“凶神恶煞”的大块头不得不离开:“不就是个没出息的团队!”
青年小声的嘟哝被卡罗收入耳中,他看着对方快步离开的背影,心中顿生郁闷。
“辛西娅,他没对你怎么样吧!”哈珀匆匆赶来。
宋曈捡起地上的纸:“没事,他可能只是听神经出问题了。”
“啊?”
卡罗哭笑不得,原来你不是阴阳怪气,只是……
呃,思维太过于跳跃。
“辛西娅!”埃莉诺从实验室大门出来,朝着宋曈的方向挥手。
宋曈小跑到她的身边:“埃莉诺老师,怎么了?”
“你现在去跑一趟财务办,我打探了一圈,就我们实验室的资金还没批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