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励结算的提示音叮叮当响个不停，嘴唇和手上还残留着余温，席莫白直接开了静音。

【欢迎回家】

墙壁上的小白笑嘻嘻，口中还重复着【您有来客等待】

席莫白站在门前，不用想就知道门外所谓的来客是谁，本想一出副本就找鱼子降聊天，但现在他又有了退缩之意。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游戏大厅玩家居住的房屋有一个设定，不光是可以主动设置睡眠模式请勿打扰，还有就是屋中主人离开副本后，大门就会亮起提示，仿佛在昭告着人们。

快来看啊，这间房子主人回来啦，有仇寻仇有怨报怨。

席莫白将门打开，迎来的便是一句急切的担忧，“怎么样，没事吧？”

面前一只手抬起又放下，想触摸却又顾忌着什么。

“鱼子降。”席莫白决定开门见山，隐瞒对二人都没有好处，“你怎么没问我去哪了？”

“还是说，你知道我去哪了？”

他盯着鱼子降的神情，企图找出破绽，而对方也确实在表情管理这方面毫无经验，甚至可以说是漏洞百出，想要掩盖又心虚的神情全都看得明明白白。

二人十几年的交情，就算之前再怎么不对付，但在互相了解这点上，席莫白说一没人敢说二，鱼子降同样也是如此。

而此刻这人站在这等着他回来，或许就是想把事情摊开来说，还能一起寻找解决办法亦或是真相。

秘密一旦被点破，那就没有在隐瞒的必要，鱼子降如实交代自己会在副本结束后拥有怪物记忆这回事，“但不是所有的怪物记忆都会传到我这里。”

语罢他顿了顿，“只有和你有过……亲密接触的，我才会记得。”

这么一说，席莫白便想到与尤若的拥抱，还有与巳炵的接吻，这都包括于亲密接触的范畴。但这些都不是问题，重要的是鱼子降为什么会拥有这些记忆。

鱼子降看出席莫白的疑惑，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被席莫白抬手阻止，只听对方说道：“等会。”

说完就环顾屋内所有布局，他总觉得在这里说话有种被监视的感觉，于是使用异能将二人包裹起来，很明显那股让人不适的视线消失。

“你是怕……”鱼子降没有直接说明，但能理解对方的意图，其实他也能隐隐感受到这种感觉，唯一能怀疑的人选就是系统或在管理员。

“你没有七岁之前的记忆，当然大部分人对于七岁以前的记忆都模糊不清。”席莫白道：“我也是这样，但会零零散散记得一些，不至于一片空白。”

他继续道：“七岁时我获得异能系统，同样的与你偶然相遇，在那之后我们也很快互相了解。”

很奇怪，一切像是被安排好一样，无论是异能系统的降临还是两人的相遇，而又在他成年的那天，声称自己为副本游戏的东西也出现，并且目前为止遇到的副本都像是在刻意针对他，里面强大的怪物也都是他曾经帮助过的怪物。

莫名的，对自己有不同的情感，但仅仅只是举手之劳的解救，是不会如此轻易延伸出这种情感。

“那些怪物和你长得很像，我想着之间必然有关联。”席莫白回忆着目前为止人形两位怪物的容貌，“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吗？”

这句话在十年间已经问了很多遍，每次回答都是如一，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要过问。

他见鱼子降摇摇头，片刻后又点点头。

点头？

“在你第一个副本结束后。”鱼子降微蹙眉，眼睛向别处瞟着，似乎在想着什么，“我的脑中不仅多了怪物与你相处的记忆，还有一些很模糊的片段。”

“但那些片段中呈现的东西，我从未见过。”

他继续道：“我本以为那是记忆错乱产生的幻觉，但在第二次副本结束后 ，我又看到了更多，甚至还有幼时的我。”

席莫白好奇心被勾起，“那你能描述吗？”

但听到对方回答后又转为失落。

“不太能。”鱼子降道：“那些片段几乎都是闪过，还没来及看清就没了，只知道有很多人，他们好像都……穿着制服？”

记忆中，鱼子降面前是乌压压一大片穿着暗蓝色制服的人，他们似乎……眼中很尊敬？

那些人在看谁？

“还有一句话。”

鱼子降严肃看着席莫白，说道：“他说：‘我可以救他。’”

“救谁？难道是救我？”

席莫白不是自大到认为梦境中的需要被拯救的人是他自己，而是在副本中发生的事确确实实都与他有关。

那又是谁要救我？为什么要救我。

我不是好好活着呢吗？

“不知道，或许是你。”

忽然，鱼子降的左眼一阵刺痛，为了不叫对方发现只好偏过头，强忍着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