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莫白这才发现,怪物可以自己走进墙壁,而送他们进去的老头,完全是个幌子。
得知拐杖老头其实就是尤若后,他合理怀疑对方是因为无法主动进入走廊,借着送怪物进走廊的理由,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那他进入走廊的目的是什么?
只是为了白嫖一个房间休息,还是为了摆个很帅的poss……
想来想去,席莫白觉得还是再去尤若的办公室看看比较好,反正尤若已经被管理员带走,一时半会出不来,不去白不去。
虽然很不想去。
黑斗篷人还像原来一样站在两侧,只不过这次不再盯着自己,而是像个木桩般低着头,一动也不动。
席莫白目视前方脚步飞快,低着头和盯着自己,两种情况的阴森程度大差不差,都挺瘆得慌。
来到门口他松口气,看眼站在旁边的黑斗篷,警告地对他说句,“不许吓人,你们老板回来记得喊我。”
说完他就闪身进办公室,没了尤若存在后,屋子里依旧很压抑,可能是没通风口的原因,还弥漫着先前浓郁的玫瑰花香气,闻起来晕晕的。
席莫白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口罩,他来之前就想到这种情况,为了防止香味入侵,专门花费怪物积分找自己的系统买了隔绝一切气味的口罩。
省的他一直集中精神维持异能,垃圾异能只要被吓一跳就会自动失效。
还是口罩实用。
他在外面时观察了天色,已经渐渐黑下来,得抓紧时间。
席莫白快步走到尤若坐的位置上,抽屉、桌面、桌底都翻个遍,结果却异常干净,连个灰尘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才是最大的问题,当老板至少得有文件吧?
餐馆经营照?收支记录?
除了桌上摆的玫瑰,毫无线索。
想了一会,他拿起玫瑰细细端详,拉下口罩放在鼻尖前闻了闻。
没有味道?
席莫白以为是自己嗅觉出错了,又不死心深吸一大口气,依旧什么都没闻到。
席莫白:“?”
难道……?
他试探的捏捏玫瑰花花朵部分,硬质的塑料感通过触觉传导,被捏瘪的花朵在收松开后又弹回原状,没有丝毫变化。
席莫白把玫瑰花重新放回花瓶中,原来是假花,长得跟真的一样。
尤若养个假花做什么?
忽然他想到尤若房间里凋零的玫瑰,难不成是因为养不活真的,所以养假的?
咚咚。
席莫白心口忽的剧烈跳动两下,腿一软跌坐在椅子上,手带倒桌面上的玻璃花瓶,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响,玫瑰花也掉在地面,被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包围。
眼前的场景随之产生重影,钻心的疼痛迅速袭满全身,他猛地弯下腰肢,瞬间涌出的汗水浸湿额头发丝。
瞳孔急剧缩小,仿佛有张大手握着心脏,不留情面狠狠捏着,每呼吸一下都是无法忍受的疼痛,即便张开嘴也无法汲取空气。
每汲取一点,就要止住。
封闭的房间中,席莫白单手捏着桌板扑通跪在地上,膝盖被满地的玻璃渣划破,血迹浸湿裤子向外流出,却被心口更大的疼痛掩盖,他另一只手捂着心口处,试图让疼痛好转。
但并无用处。
这是怎么回事?
他忍着疼痛站起身,模糊中只见桌子上那朵假花极速凋零,直挺挺的花枝弯下,鲜红的花瓣也变成棕色。
等玫瑰花完全枯萎后,疼痛也消失殆尽。
席莫白坐回软皮板凳上,随手抹去因为疼痛而产生的泪水,膝盖处的疼痛这才被感知,抹了下得到一手鲜血,略有涣散的目光缓缓移到枯萎的假花上,抿紧嘴唇。
假花也会枯萎吗?还是说……
忽然,昨晚那被当成梦境的记忆,从深处涌出重新被回忆起。
被破开的胸膛,以及那朵被无情折断花枝,只剩下花朵的鲜红玫瑰,生生塞入心脏中。
这样离谱的梦境,席莫白自然而然认为是假的,哪有人被开胸割心后,还能活着吃早餐。
早就一命呜呼了。
若是哪日席莫白破开一个人胸口,第二日又看见那个人活蹦乱跳的向自己打招呼,他必然会觉得那人换了内胆,被鬼寄生了。
但现在,席莫白不觉得这是梦境,或许可能是现实。
想到这里,他脱掉员工服扔在桌上,试探性拔开衣领向心口看去。
什么也没有。
难道他猜错了?刚刚的疼痛只是巧合?
席莫白扑通靠在靠背上,椅子由于重量产生倾斜,他的目光正好停在天花板上。
白日时他留意过天花板,只是洁白的墙壁,但现在天色暗下来,天花板上的花纹也渐渐显现出来。
还是玫瑰。
这个餐厅里到处都是玫瑰。
假的、真的、凋零的或是印花,以及赠送玩家的玫瑰。
收回视线,他坐直身子拿起工作服擦去手上鲜血,忽然注意到桌子上有一块缝隙,疑惑地向桌面看去。
深色的桌面,若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正中央有一个四四方方的切割,如同暗格一般镶嵌在桌子里,根据经验里面定然藏了什么东西。
但席莫白打不开,在试图用手扣开无果后,他到处寻找按钮,同样无果。
屋子里随着时间的变化,越来越黑视线极其受阻,哪怕是刚刚看起来很清晰的摆设,现在看上去也只有模糊的轮廓。
这样的情况下也找不到什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