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真的想抛弃我和我离婚……那就把我也赔给你。”
程渡呼吸紊乱,低头亲吻他的发心,放在梁子墨腰上的掌心也用力收紧。
他像个屡次犯错,以谎圆谎的骗子。
这种哄人的把戏,连他自己都不信。
即便有一天梁子墨真的想离开他,他也不会放他走的。他爱他,他的个人履历上绝不会出现离异的经历。
梁子墨搂住他的脖子,问他:“你会离开我吗?”
“不会。”
程渡的回答坚定且丝毫不犹豫。
静谧而狭小密闭的空间能给人安全私密的心理,梁子墨好像被程渡用一个柔软又坚硬的物品包裹起来,斩不断扯不烂走不出去,彻底完蛋了。
他之前很疑惑,为什么他总是在看见程渡前能做好最坏的打算,见到他之后就会失去理智,从不肯给自己留退路?
今天他才知道,那是因为程渡不会让他给自己留退路的机会,他向程渡走近的每一步,都无法回头。
梁子墨仰着脑袋回吻了程渡的唇。
“你不问我和爷爷聊了什么?”
程渡摸着他的发尾:“他跟你说让我要个孩子?”
“……嗯。”
梁子墨将脑袋埋在他的颈窝,等待程渡给他给他一个答复。
也许并不需要程渡再向他证明什么,在知道是程渡先喜欢自己的那一刻开始,他已经毫无疑虑的知晓了程渡对他的真心。
只是在犹豫害怕,如果程渡真的打算要孩子,那他们两人之间……到底算什么?
既然已经表明心意不想离婚,梁子墨就无法接受伴侣在婚内有一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孩子,也无法接受程渡外面有人。
可他一面担心程渡在他爷爷跟前,从小就被当成继承人培养长大,在这样的氛围的熏陶灌溉下,他真的甘心将鑫陇这么大一家公司拱手让人吗?
另一面又在思虑着,正因为他对程渡动了心,所以才会心疼他——没有孩子,对于出生在一个大家族里的程渡来说,真的不是一件十分残忍的事情吗?
“有没有孩子根本没那么重要。”
梁子墨:“可是……你爷爷说你们家里那么大的产业,需要继承。”
“还有程珈和程延。”
程渡低头,调整了姿势,将他抱的更紧,贴着他的耳朵继续说话。
“程珈18岁那年我送她公司练手的目的就是想锻炼她,她出国留学就是有打算让她进公司。”
“还有程延再过几年就成年,我已经给他铺好路。鑫陇未来就算没有我的后代继承,也会有他们在。”
“鑫陇需要的不是我,是一个有能力带领他走下去的人。”
梁子墨听着,忽然沉重的不断下坠的心脏被一片柔软的羽毛拖住,尽管仍在下坠,但他至少不会摔成粉身碎骨。
但这样的方式无法解决程家老爷子想让程渡有孩子,让程渡履行所谓的传宗接代的责任的“使命”。
“可是这样并不影响你想要孩子……”
“我不想。”
他说:“除了你,我什么都不要。”
程渡低沉的嗓音滑进他的耳蜗,敲出振聋发聩的声响。
梁子墨抬眸,温润的浅褐色瞳孔倒映着男人往日沉冷严肃的那张脸上露出一抹歉意与祈求。
他的心尖泛软,烂成一片。
梁子墨从他身上坐直了,与他平视,远处的车灯打进来,照亮了他近乎半透明的一截耳垂与脖子。
“讲出来的话是不能反悔的。”
“绝不反悔。”程渡伸手抚摸他的脖子,“不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爷爷那边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