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一惊,好友申请上写着:嫂子好!我是程渡的妹妹程珈。
他通过了好友申请,心里有些怪异。这是他添加的第一个程渡的家人,有一种真的结婚了,面对对方家人的无措感。
梁子墨:你好。
程珈立刻打电话来:“嫂子,我们见过的!那天在我开的饭店里,还记得吗?”
梁子墨大概是想忘记都难,这将成为他一辈子的黑历史,除非和程渡离婚。
当然,离婚是不可能离婚的,他还不起天价彩礼……
“记得,抱歉那天我没认出你。”
“没事没事,都怪我哥不跟你办婚礼也不带你回家,你不认识我很正常!我开的饭店味道不错吧?”
梁子墨笑了笑:“嗯,确实不错,很正宗的淮扬菜。”
“真的吗!难道你是南方人吗!”
梁子墨掐掐手指:“我不是,我母亲是,小时候跟着她在南方生活过。”
“原来如此,那真是太好了!开春之后我那儿有新的菜品上架,嫂子你到时候带你朋友再来尝尝。”
程珈今年刚二十,还没毕业。程渡在她成年那年就送了她一家小公司练手,外表长相美艳但却爱吃的她开了家饭店。听到有人夸她饭店的菜味道好,尾巴要摇天上去了。
梁子墨大概摸清了她的性子,顺着她的话:“好,等我回去多一定多尝尝。”
程珈不好糊弄,寒暄完了立刻直入主题:“嫂子,我听说你出差了——是和我哥吵架了?”
“没有的事,我在外地工作,过年前会回来。”
程珈将这对夫夫看的透透的,两眼上下一眨就有了主意:“嫂子,你是不知道,我哥他为了你都半年没回家了!你可要早点回来,我们一家人团团圆圆过新年呀”
梁子墨懵了,为了他半年没回家?他怎么不知道这个事儿?
“为什么半年没回家?”
程珈故作惊讶:“天呐,你不知道吗?对不起都怪我多嘴!”
“你好好说。”
“就是……哎,这个事儿你去问我哥吧!我可不敢替他说!”
梁子墨沉默了,他问程渡?这要怎么问?
程珈接着又说:“一年前我哥为了一个男生当众出柜,可把我爷爷气的住院!后来爸妈也是着急上火 ,想着我哥都26了还没结婚,就给他安排相亲同性,我哥这人倔的很当然不肯!回家次数越来越少,后来和你联姻之后差点被我爷爷从程家族谱上除名了。”
梁子墨:“……”
“哎呀,看我这嘴漏的,对不起啊嫂子,我本来不想跟你说太多的,你还没回来呢就让你对家里印象不好!不过嘛,你有我哥就够了,爸妈和爷爷那边有我哥替你挡着呢啊!”
程珈点到即止。
电话已经被挂断,梁子墨还没缓过来。
他不是听不出来程珈故意给他抖消息。但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原来程渡心里另有所爱。
难怪不跟他办婚礼,不带他回家见长辈。
原来程渡不是对他没感觉的,是因为讨厌他,他占了他心上人的位置。
他心里莫名有些难受。
明明上次误会他包养小三的时候已经给自己做好了心里建设,不在乎,才是他对这段婚姻的态度才对。
可为什么现在又感觉心里又涨又涩?
他用火钳夹起一团柴火丢进灶台的火堆里,但因为长时间没塞柴火进去,火熄了。他重新用打火机点燃一个草把丢进去引火。
某一刻的心情如同被大火烤着,但因为柴火淋了雪,湿漉漉的烧不着的柴火。
如果强行点燃,就会像现在这样,满屋子都是烟,熏得人眼睛酸涩,睁不开。
夏禹看见厨房冒出来烟,赶紧闯进来,将梁子墨拉出来。
“我靠,墨哥你干嘛呢?这房子新建没几年可别熏毁了!”
梁子墨被熏得咳嗽好几声,赶紧打开厨房窗户通风,外面风大,烟雾没一会儿就飘出去了。
梁子墨眼睛被熏得红红的,说:“这淋过雪的柴火还是不行啊,点不着。”
夏禹:“那我去给你找点干柴,等着!”
可干柴找回来,菜已经抄上了,接替了烧火这一职的夏禹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他塞了一个柴火进去,说:“墨哥,你怎么了?一句话都不讲,你这样我不习惯。”
难得他这个神经大条的大直男都能感受到梁子墨低落的情绪。他回过神来,赶紧将快炒糊的菜盛出锅。
“没怎么,可能是昨晚没睡好。”
夏禹:“……”
他这么好骗吗?
但他懒得探究男同的内心世界,没像以前那样刨根问底。
“好吧!”
然而,八卦之体的他怎么可能忍得住不问,“墨哥,你就跟我说呗,小弟我愿意当你的倾诉树洞!我想听!”
梁子墨想给他一锅铲。
随即,他开了句玩笑话:“我要离婚。”
夏禹:“啊?不是?为啥啊?”
梁子墨好笑的瞪了他一眼:“他心里有人,跟我结婚是被逼的,就是这样。”
好大一个瓜,好大一出戏!
远在鹤山市的程渡又打了个喷嚏,林特助闻声又端着感冒灵进来:“哎哟程总,您看,上班又累着了!要不今天就上到这吧!”
程渡:“……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