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凝一个倒地,昏死过去了,她的头重重地磕上太师椅,玉兰连忙扶起主子时,却瞧见她额头上指甲长短的伤口,正在渗出血迹,心痛不已。
由于人昏倒在坤宁宫,又是她在惩戒,周若雪自然有了责任,她连忙叫人将人扶在软榻上,又宣了太医。
虽然谢长宴已经厌倦她,可是她毕竟是皇后,人又在她宫里出事,难保事发后谢长宴不会怪她。
“这宋嫔怎会晕倒?”几个妃嫔着急询问道。
“大家快看!血!”这时众人的目光顺着惊呼望去,地上一大摊血迹。
周若雪心头一凛,连忙说道“你们先回去,本宫在这里看着。”周若雪下了逐客令,几个嫔妃也悻悻然离去,却也在窃窃私语。
“孩子不会保不住了吧。”
“不会怪在皇后头上吧。”
各种猜测传入周若雪耳朵,心里只剩下害怕,只祈求孩子能保住,不然她和皇上岌岌可危的情谊真的到头了。
太医急急忙忙到了,慌乱行了个礼就去查看宋婉凝地情况了。
玉兰也寸步不离地守着主子,害怕有人对她下手。看着自家主子床上渗出的血迹,心里凉了半截。
太医仓惶把脉,一息便露出冷峻地神色,嘴里急切道:“皇后娘娘,孩子保不住了。”太医跪在地上,生怕有人迁怒他。
此刻长庚高呼道:“皇上驾到。”周若雪立马去迎接,谢长宴直接略过周若雪,去查看宋婉凝的情况。
“她怎么样了?”谢长宴迫切地询问道。
却没想到太医欲言又止,慌慌乱乱的。
“有话就说,朕不怪你。”谢长宴给太医吃了定心丸。
“皇上,孩子保不住了。”太医颤颤巍巍说道。
谢长宴剑眉紧蹙,疑惑地问道:“怎么会这样?”
太医低着头,眼珠一转,按照宋婉凝教他的说法道:“娘娘近日食欲不佳,再加上心思忧郁,再加上今日受了刺激。”太医这话一出,周若雪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太医见谢长宴信了,也是松了一口气,丝毫不敢表露事先串通好了的神色。
周若雪身子一软,好在芸儿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她怯弱抬头,却碰巧对上谢长宴那双含有怒气的漆眸。
“皇上。”周若雪立马跪了下来,颤颤弱弱道:“宋嫔她出言不逊,臣妾就是小施惩戒。”
“小施惩戒就流产了?”谢长宴半眯着黑眸,眼神里透出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臣妾知错。”周若雪赶忙认错。
谢长宴正欲想指责,却被床榻上传来的弱弱声响而回眸。
“婉凝!”谢长宴慌忙过去扶起正要起身的宋婉凝,担忧地再次说道:“躺着就好。”
宋婉凝看着一屋子人神色不太对,她黑色眸子收了收,恹恹地开口:“发生什么事了?”
“婉凝,我们还会再有孩子的。”谢长宴避过视线,不敢去看她。
“孩子?”宋婉凝用手抚摸着小腹,难以置信道:“孩子没了?”
谢长宴内疚地点头,宋婉凝仿佛一下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瘫软地从谢长宴的臂弯里滑落,清清落落的眼泪滴在了迎枕上,歪着脖子,不愿去看谢长宴,沉浸在自己的伤心之中。
谢长宴看着她这个样子,也是心疼不已,他还猜忌她肚子里的孩子,现在想想,真是内疚。
“婉凝,朕让人煮了粥,喝点吧。”谢长宴端过一碗清粥,想让宋婉凝多少吃点,可宋婉凝只一个劲地落泪,一句言语没有。
缓了好一会儿,宋婉凝被送回了承乾宫,谢长宴才开始处理周若雪害她流产一事。
“皇上,娘娘她不是故意的,她也是想要整理后宫,以免皇上忧心。”芸儿跪着前行到谢长宴地脚边,追悔莫及地说道。
周若雪跪在一旁已有两刻钟,膝盖早已疼痛酸软,她哪里受过这种苦楚,待嫁闺中时,她可是家中嫡女,爹娘宠爱。
“皇上现在是要开罪臣妾吗?”周若雪了当开口。
“外面谣言四起,臣妾为何这么做?皇上不用臣妾明说吧。”周若雪见软的不行,眼珠一转,又是心生一计。
谢长宴听见她这句话,火气更甚道:“你是说她肚子的孩子不是朕的。”
周若雪丝毫不慌,义正严辞道:“皇上,是不是不重要,重要的是外人怎么看,皇家的威严何在?皇上的威严何在?”
谢长宴虽然气愤,可是周若雪说得有道理,就连他自己也是用猜忌之心来看宋婉凝肚子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