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行的张大人先行一步已经到江南查清了一些人,还有赈灾的银两为何不够。
谢长宴放下正在批阅的奏折,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我就知道,他们不会乖乖听话。”
张大人拱手行礼道:“请皇上务必要严惩不贷。”
“那是自然。”
“来人,传令下去,此事由张大人全权负责,该罚的罚,该杀的杀。”谢长宴语气阴冷,烛光影影绰绰,谢长宴的影子映在屏风上,像一头巨兽,似乎要将所有不满吞噬。
张大人行礼,嘴里激动道:“臣定不负所托。”
说要便退下了,谢长宴批阅奏折,脑海里却全是宋婉凝的影子,他摆了摆手,长庚立刻上前,弯着身子,等候差遣。
“婉凝怎么样了?”谢长宴关上奏折,询问道。
“今儿个下午用过膳便睡下了,想必还没好透。”长庚弯着腰,仔细回想道。
“罢了,朕再去看看。”谢长宴放下毛笔,站起身朝着宋婉凝住所走去。
天色将晚,长庚提着一个六角灯笼走在谢长宴前方。
过去时,宋婉凝已经睡下,谢长宴也悻悻离去。
*
宋婉凝躺在床上,哪里真睡着,玉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娘娘,为什么不见?”
宋婉凝回过身子,看着玉兰,嘴里道:“太累了,想休憩。”
玉兰哪里看不出她的心思,宽慰道:“娘娘,我们依附着皇上生存,得罪他总不归是好事,皇上毕竟是太子,不可能面面俱到。”
玉兰说得很有道理,换做是她,也会抄自己满门的。
只是希望的怨恨怎么会突然消散,只是相互折磨。
*
回到小院,谢长宴并不知道宋婉凝对他为何视而不见,想来想去,也并未觉得自己做错什么。
反而水患的事让他焦头烂额,国库本不充足,现在没有一点银子可以拨出来,可是那么多人流离失所,是他这个做皇帝的无能。
“皇上,该歇下了。”长庚看了看天色,嘱咐道。
谢长宴点了点头,一群宫女太监开始伺候他就寝。
半夜,谢长宴还是精神的很,他回想起宋婉凝对他的冷漠,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明明三天前还好好的。
他对她终究是有愧疚,他没想过,他寻了许久的女子姓宋,更没想到自己只是抄了战队五哥的侯爷,会是她的家。
她恨我也是应该的。
*
一连好几天,宋婉凝都没见谢长宴,玉兰一次又一次的规劝她,可她总是踏不过心里那关。
她坐在莲池旁,想的出神,手里握着的鱼饲料一颗颗掉入,锦鲤汇聚一处,张着嘴期待着天上的馅饼。
宋婉凝今日梳了个一字头,别着一支金镶珠花福簪,牡丹绫绢头花,,穿着一件藕粉色的衣裙,眼波流转,貌美灵秀。
谢长宴看得出神,他本欲去寻她,却不曾想在这里遇上。他阻止了长庚的通传,只愿这样看着她。
“娘娘,我寻了你许久,你竟在这里。”玉兰从一旁跑来,嘟囔道。
“午膳用得太多,我出来走走。”宋婉凝回过神,莞尔一笑道。
玉兰站在她的身旁,就陪着她喂鱼。
“皇上!奴婢该死。”玉兰一转头便看见站在不远处的谢长宴,连忙行礼。
谢长宴也没想到他的好心情就这样被打扰了。
宋婉凝一听,回眸一望,忙地想躲,谢长宴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皓腕,嘴里道:“婉凝,你真的不愿见朕了?”
听他这么一说,宋婉凝鼻头酸酸的,浑身上下像泡在水里,喘不过来气。
宋婉凝紧捏着软帕,手心薄薄的汗,汗湿了软帕。
谢长宴见她不语,走上前去,站在宋婉凝地面前,强迫她看着自己,不甘心地问道:“到底怎么了?”
宋婉凝只是不语,谢长宴没了耐心,生气离去。
谢长宴走后,玉兰赶忙上前,恨铁不成钢道:“娘娘你这是何苦。”
宋婉凝也不知道,那日的梦境一直缠着她,仿佛要将她撕碎,她想忘记,却忘不掉。
玉兰觉得自己主子似乎一病还转了性子,她也不懂。
宋婉凝觉得自己需要好好想想,过了心理这一关。
“宋嫔娘娘?”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宋婉凝回头,却瞧见了一张熟悉的脸庞。
“温大人。”宋婉凝有些惊讶。
“刚才远远瞧着像你,没想到真是。”温玉执行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