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死谢长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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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宋婉凝想去奉茶,却被纳兰清挡住,嘴里说道:“婉凝姑娘,我把你的事带给玉执兄,他让我给你带句话。”
“什么话?”宋婉凝有些期待温玉执想要对她说得话。
“他说,让你好好当差,等他回来娶你。”纳兰清说这话时,笑了笑,接着道:“玉执是一心扑在你身上了。”
“嗯。”宋婉凝有些想哭,温玉执于她而言,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她身负血仇,一定得报,所以他们再无可能。
“替我告诉他,让他好好照顾自己,我等他。”宋婉凝此番无疑给他一个念头。
“好。”纳兰清看着宋婉凝的身影消失在帐幔里,摆了摆头,心里暗道:怕是有缘无份。”
宋婉凝入内,谢长宴正在和群臣商议西北的战乱。
“皇上,温将军他在西北被围,下落不明。”一位年长的大人说道。
“什么!”谢长宴有些难以置信,嘴里再次说道:“差人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大人刚好回话,就听见砰的一声,茶盏碎了一地,宋婉凝愣在原地,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怎么会?他刚差纳兰清给他带了话,怎么突然就下落不明。
想到这里,她才回过神,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养心殿里,连忙跪下谢罪:“奴婢该死。”
谢长宴半眯着眼睛,打量她,生气地说道:“滚出去。”
几位大臣连忙跪在地上,嘴里说道:“皇上恕罪。”
宋婉凝连忙收拾地上的碎器,捡得时候不小心还割破了手,即便再同,这样忍住,可是她的眼泪还是掉在了碎掉的茶盏上。
好不容易收拾好退身离去,鲜血却一滴一滴浸染着衣袖。
“婉凝姑娘,怎么了?”长庚公公过来关心的询问道。
“是奴婢不小心打碎了茶盏。”宋婉凝悔恨地说道。
“无事,你先下去休息,我找其他人。”长庚摆了摆手,另一个宫女接过宋婉凝手里的碎器,另一人去备茶。
回到房间里,她偷偷拿出了那个香囊,双手拂上,眼泪落在香囊上,打湿了那朵朵兰花。
温哥哥,我只愿你平安。
她又不放心去找了纳兰清。
“纳兰大人,如果有温哥哥的下落,烦请你告诉我。”宋婉凝泪眼婆娑的样子,上纳兰清心里一揪,只顾着点头。
“谢谢。”宋婉凝回到自己的房间,又拿出了那盒冻疮膏,放在心中,再次重复道:“温哥哥,我只愿你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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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好几天,没有温玉执的下落,甚至她都会有意无意询问谢长宴:“皇上,找到温将军的下落了吗?”
谢长宴侧头,看着宋婉凝一脸着急的样子,再加上那天听闻温玉执失踪便打碎了茶盏,便猜想:她喜欢温玉执。
谢长宴越想,心里越不爽,像堵了块石头在心口,上不去,这下不来。
“妄议朝政,你有几条命。”谢长宴冷不丁的发火,宋婉凝才回过神,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可她这是病急乱投医,如果不是因为,温玉执不会去边关,如果他死了,她就是一辈子的罪人。
“皇上恕罪。”宋婉凝跪在地上,头埋得低低的。
“长庚!”长庚闻言立马进去,跪在地上等候皇帝差遣。
“妄议朝政,罚四执库。”谢长宴这话一出,宋婉凝闭着眼深吸一口气,暗道:一切都毁于一旦了。
宋婉凝跟着长庚离去,一出养心殿的门,长庚便问道:“婉凝姑娘,发生什么了。”
“是我自己僭越。”看着宋婉凝离去的背影,长庚摇了摇头,嘴里道:“以后你顶上。”
“是。”身旁那宫女立刻喜笑颜开。
宋婉凝收拾好自己的包袱,又灰溜溜滚回了辛者库。
只是这一次,她不再是浆洗宫女,而是洗恭桶的,浆洗宫女没有位置给她。
“哟哟哟,这是谁呀?”一阵奚落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