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贵妃娘娘有些惊讶,身旁的紫云,定睛一看,脸上尽是诧异之色道:“她不就是那日送衣的辛者库宫女!”
恰恰今日贵妃便穿着那件宋婉凝补救的旗服,披着金缎紫貂凤尾裘,头上梳着两把头,戴着金点翠镶宝珍珠蝴蝶簪,金丝点翠蝴蝶喜字步摇,另一边戴着□□绒花镶嵌粉色芍药绒花,一举一动皆显富贵。
“几日不见,竟大不相同。”贵妃的语气有些不屑,因谢长宴还在等她,自不好多说,扶着紫云掀开帐幔进身。
宋婉凝庆幸逃过一劫,一更天时,宋婉凝去守夜,听着屋子里的莺莺燕燕,宋婉凝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棉花,塞进耳朵,可不到三更,她便困了,她蹲在门口开始小憩。
谢长宴离去上朝,贵妃便将宋婉凝叫去了储秀宫。
“奴婢参见贵妃娘娘。”宋婉凝跪在地上,心有不安地说道,此时唤她,必不是好事。
贵妃此时正在梳妆,用着名贵的螺黛带正在描眉,螺黛一般只有受宠的妃子才有。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制作不易,匠人们将海螺研磨成粉,在通过千百道工序加工,最后才呈现那么一小块。
贵妃故意没听见他说话,故意让她继续跪着,此刻贵妃紫云正从妆匣里拿出口脂上色。
“起来吧。”贵妃摆了摆手。
“谢贵妃娘娘。”宋婉凝站起身,也低着头,按照规矩,他们不可以抬头直视位比他们高的人。
“说说吧,怎么做到的。”贵妃娘娘漫不经心地说道,手里正在戴着金丝镶绿宝石的护甲。
宋婉凝立马跪在地上,嘴里说道:“是皇上赏识奴婢。”
“赏识?宋婉凝,你以为我不记得你?”贵妃一副摊牌的样子。
宋婉凝心头一惊,原来她还记得自己,贵妃曾经喜欢过宋婉凝的哥哥宋云初,表明心意被拒,却不知为何连同宋婉凝一同被她憎恨。贵妃一怒之下成了八皇子的格格,受尽宠爱,处处针对宋云初。
只是那早已是五六年前之事。
“贵妃娘娘记得奴婢,奴婢很开心,只是如今,哥哥已死,即便是千仇万怨,应早已了却,免得伤人伤己。”宋婉凝看似规劝道。
“你在教训我吗?”贵妃将一根簪子重重摔在地上,屋内一众太监宫女连忙下跪求饶:“贵妃娘娘息怒。”
“来人,给我拉出去掌她的嘴。”贵妃娘娘从新拿起一根银镀金点翠双蝶簪,插进头发里。
“贵妃娘娘,她在御前伺候,打脸怕是……”紫云劝说道。
“本宫的话你也不听了?”贵妃神色凌厉,睥睨了紫云一眼。
紫云摆手,立马来了两个太监将宋婉凝拉了出去,跪在地上,紫云狠狠扇了几个巴掌才作罢。
“你就跪在这里,等娘娘消气。”紫云恶狠狠说道,随后转身离去。
许多宫人从长廊经过,皆指指点点。宋婉凝眼里含泪,始终不肯落下。
“皇上驾到。”谢长宴下了龙撵看了一眼宋婉凝,不急不忙的朝里走去,长庚停在宋婉凝脚边,俯身道:“婉凝姑娘受苦了。”
宋婉凝倔强的摇了摇头,长庚急忙跟上谢长宴步伐。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怎么来了?”贵妃有些疑惑,但心里更多是惊喜,谢长宴向来自己用早膳,不差人陪同。
谢长宴掠过她,径直走向屋内,再软塌上坐了下来,谢长宴神色有些不悦,贵妃一时猜不到,只是吩咐道:“快传早膳。”
“不必。”谢长宴冷着眼捏着手里的佛珠。
“宁儿不知皇上为何生气。”贵妃跪在地上,一副全然不知的样子。
谢长宴沉默一霎,开口道:“我的人贵妃也敢随意处置?”
贵妃满脸一惊,连忙辩解道:“是她先出言不逊,得罪臣妾。”
谢长宴懒得听她辩解,站起身,把玩着扳指,嘴里道:“传旨,贵妃嚣张跋扈,罚月银三月,闭门思过一月。”
贵妃还想求情,抓着谢长宴的龙袍,嘴里道:“皇上恕罪,臣妾不敢了。”
”再说就三月。”贵妃立马闭了嘴,规规矩矩跪好。谢长宴头也不回的离去,长庚一脸惋惜,嘴里道:“贵妃娘娘怎么能私自处置皇上的人,就算处置,宫女们不打脸这个规矩也是有的,娘娘这是一错再错。”长庚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这贵妃这是恃宠而骄。
“还往长庚公公帮臣妾求求情。”紫云扶着贵妃起身,朝着长庚知错地说道。
长庚福了福身,转身离去。
谢长宴一出储秀宫宫门就瞧见宋婉凝那副明明想哭,却要强忍着的样子,心里莫名舒服。
“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