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千劭把绳子拿在手上,用手指比划了几番,确实是这个长度不错,可是……
“哎?大少爷,这么冷的天,您在这儿杵着干哈呢?”厨房的伙计路过,跟江千劭打了个招呼。
伙计瞧见江千劭手上的绳子,疑惑道:“这根绳子怎么在这儿?这是俺们杀猪的时候用来绑猪的绳子。最近不是快过年了嘛,厨房的东西也不知怎么的,老是丢,先前老任喜欢用的那把刀也是,怎么都找不着了。”
江千劭若有所思地盯着绳子,问:“最近除了平时做饭的伙计,还有谁进出厨房?”
“啊?我想想……张管家倒是最近来了几次,说是让厨房换菜式,老爷最近胃口不好。哎呀,少爷您赶紧把那绳子给我吧,多脏啊,上头还有猪血呢!”
“我怎么闻着这味……像是人血。”
“哈哈哈。”年轻伙计大笑,“少爷您说什么胡话呢,怎么可能会是人血。”
江千劭把绳子收了起来,放回窗台。还是要去张管家的房间里看看,而且,越快越好。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现在看来等着张管家回来是来不及了,只能……
“你认识什么锁匠吗?”江千劭问伙计。
“嘿,你这可问对人了!”伙计摇头晃脑,有些骄傲,“我来江家之前,就是学锁匠这个营生的!给人家当了三年的学徒呢!不过后来得罪了师傅,就干不下去了……大少爷您要开哪个锁啊?”
江千劭指了指张管家房间的门:“这个锁。”
伙计睁大眼睛,膛目结舌:“什……什么?张管家知道吗?”
“废话。”江千劭道:“不要说出去,我进去看看,马上就出来。”
“这……这不太好吧……”伙计犹豫着说。
没想到这个小伙计还挺有道德心,江千劭往人脑袋上敲了下,不过这是这个世道最没用东西了。
“你……”
“大少爷!”福子的声音从外头传来,随后露出一个红脸蛋。
逃过了被“逼良为娼”的命运,伙计暗暗松了口气。
“怎么?”江千劭皱眉,心中略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那个,刘小姐来了,说是要见您。”福子半低着头,看着江千劭的眼色。
“她来干什么?不见。”
“大少爷,刘小姐听说您受伤了,一大早就赶过来了,您要不还是去看看……刘家少爷也来了。”
“刘文华也来了?”
“是,应当是不放心刘小姐一人出门吧。”
刘文华现在已经在商会任职了,现在得罪人不划算。就先去见他们一面,然后马上回来刘管家这边,应该不会耽误。
江千劭提起小伙计的衣领子,语气带上了些恐吓:“你就在这里等我。”
小伙计被吓住了,说好的大少爷很和善呢!早知道他就不开口打招呼了,真是找罪受,这死嘴!
“劭哥哥!”刘菁菁见着江千劭,立即黏了上来,“我听说你伤着了,伤着哪里了呀?严重吗?我父亲认识一个很好的医生,我带你去找他……”
“我没事。”江千劭转向刘文华,点了点头,“文华,辛苦你还特地跑一趟了。”
“看见你没事,我也放心了。”刘文华温和笑着。
“我都说了不让你来,你非要来……”刘菁菁嘟哝着,“我是来看邵哥哥,你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快些回去歇着吧,昨晚都没睡好。都怪蒋家那个小子,仗着你人好,就知道使唤你……”
“哦?蒋海润又搞什么名堂了?”江千劭坐下,颇有兴趣地问。
还没等刘文华开口,刘菁菁就已经抢着回答了,她对江千劭的话一直都很积极,恨不得只跟她一个人讲话,连他哥哥的醋都要吃。
“还能是什么事?”刘菁菁嗤笑,“他不就是那点风月场上的事儿?前几天勾搭了一个姑娘,人家好容易被他打动了,他倒是转头就跑到东北去了,利落干净,留姑娘一个人在北平,要死要活的,在蒋家门口闹呢。他怕他爹知道了,就让我大哥帮他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