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了?说不上来了?沈泠,找着这样的男人是我的本事,你既没本事也没胆量,就乖乖当你的缩头乌龟!”
听到最后那四个字,秋原颓废地坐在一旁,对啊,她是缩头乌龟,十几年前是,现在也是,毫无长进的缩头乌龟。
沈榕定了一桌子的菜,秋原乏味地坐在餐桌上,对面两人卿卿我我的模样让她反胃。
“你怎么不吃?”
“不想吃。”但胃里的阵阵绞痛,提醒着她已许久未进食了。
“放松点,这么长时间没吃东西身体怎么受得了。”说着给她盛了一碗汤。
秋原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这碗汤,殷司源微笑着很是真诚,让她险些以为自己在做梦。看到旁边的沈榕,她清醒过来这不过都是他的欺骗手段罢了。
她艰难地拿起筷子,夹菜的手都在颤抖,低着头把饭菜送到嘴里,突然间感觉有些委屈,莫名的委屈。
沈榕洗完澡换上了睡衣,惬意地敷着面膜在屋子里晃荡,进卧室前,秋原拉住了她的手,近乎恳求的语气说:“你信我这一回吧。”
沈榕假笑了一下,“早点休息,晚安。”
殷司源在阳台打完电话,只看到秋原一个人,“你妹妹呢?”
秋原走近,仰视着他低声说:“别打她的主意。”
“呵,”他显露出一贯的笑容,“自己送上门的,怎么能放过?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跟过多少男人。”
“这是两码事!”秋原压低声音说道。
殷司源倒并未听进去她的话,捏捏她的脸颊,“饭要多吃点,看你瘦的。要不你也来?我不介意多一个人。”
秋原抬手给了他一巴掌,“你混蛋!”
殷司源半空中抓住她的手不让她收回去,舔了下她的手心,眯着细长的眉眼说道:“妹妹也是个可人呢。”
这句话,她一直以为他说的是沈榕,从来都不知道他说的是她。
殷司源从厨房倒了杯酒,递给秋原。
“这什么?”
“你要是喝了,”殷司源晃着手里的酒杯,“你刚说的我还可以考虑一下。”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真假。”
殷司源摊开手以示无奈,“这没办法,不过给你个机会,选择在你。”
秋原接过杯子,狐疑地看了眼他,一饮而尽,“我喝了,说好的,你不要动她。”
殷司源摆出一副深思的模样,“你们什么血缘关系都没有,而且小时候根本不亲近。”
“这都不重要,任何一个女孩都不能被你糟蹋。”说着,她感觉头有点晕,身子也晃悠起来。
殷司源扶住她的腰,附耳说道:“我想好了,拒绝你的提议。”
“混蛋!”秋原掐着他的脖子,力道上却是软绵绵的,“混蛋!”
她眼中的他明明那么近,却逐渐模糊,大脑也逐渐死机,停止了运转,只记得最后一幕他模糊的脸,大概是微笑着的。
太阳光的暖意将秋原唤醒,头有些疼外,这一觉是她近些日子来休息得最好的了。
坐起来发现自己在宽敞而又舒适的床上,卧室很大,不想是有人生活过得地方,她赤脚踩在地上,想搞清楚目前的状况,卧室的门锁着,阳台外是高楼。她之前倒没有走进这间卧室。她气馁地坐在地上,从这里她能看到好远,但没有人知道她在这儿,没有一个正常的人知道。
天黑了,秋原抱着双膝坐在地上直到天黑,霓虹灯映射的天空很亮,看不到任何一颗星星,月亮更不知在哪里。
门外有动静,房门响了,门开了,一个人影站在门口的光亮之中,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人影走近,蹲在地上看了看秋原,顺势坐了下来,靠在她肩上,满身的酒气扑鼻而来。
眼前的一切,让她萌生出怪异的想法,她瞥了眼靠在肩上的人,是不是现在解决掉他,她就可以解脱了?
会解脱么?还是依旧如沼泽般的生活……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眼身旁的人,他闭着双眼,睫毛密而长。那一刻她大脑一片空白,突然冒出的想法完全控制了她的大脑,伸手朝他的脖子靠近。
“小林……”
秋原的手僵在空中,无形的力量迫使她停了下来。
小林……是她曾被冠以的名字……殷思林……
也许让她知道那天之后所发生的事,便有足够的勇气下手,但她错过了,错过了很多很多次机会,使自己在这泥沼之中越陷越深,难以自拔。
以后的岁月中,她会恨眼前的人,还是那个怯懦的自己,也许不到最后一刻,问题始终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