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问,令宋春兰哑口无言,炫耀的话卡在嗓子眼儿,不上不下,难受极了,瞪着宋兰花,眼刀子扔过去好几个。
宋兰花不甘示弱回瞪她:“瞪什么瞪,我说得是事实,你别不高兴。”
葛二妮见不得闺女吃亏,把人拉到身后:“兰花,春花怎么说也是你妹妹,你说话别太刻薄。在这岛上,你们是最亲的人,要相互帮衬。”
帮衬是不可能帮衬,她就嘴上说说,为闺女博个好名声,好压宋兰花一头,将来在岛上也好混。
就宋兰花厌恶她们的样子,也不会接受她们的施舍。
“帮衬?她帮衬我还是我帮衬她,她不拖我后腿,我就…”她想说谢天谢地,突然想起现在是特殊时期,有些话不能说,被有心人听去,会被打成搞封建迷信,于是转了话题,“我就谢谢你们了。”
顾南城站在一旁,替宋兰花捏了把冷汗,幸亏她反应快。
宋兰花给他一个你放心的眼神,她知道分寸。
葛二妮气急,想开口大骂,余光瞥见周围有人,不得不装可怜:“兰花,你要是这样想,姨也没办法。”拿出帕子低头抹泪。
宋春兰也开始抹泪,好像被人欺负一样。
宋兰花最讨厌她们这样,指着远处:“你们的来意我也知道了,现在可以走了。”懒得看她们表演,辣眼睛。
葛二妮母女没能讨到好处,灰溜溜回去。
顾南城望着人远去,对宋兰花竖起大拇指:“还是你厉害,短时间内这对母女不敢招惹你,过几天葛二妮回去,就剩下宋春兰,沈团长出海,她要照顾两个孩子,没时间到你面前晃荡,你也就省心了。”
宋兰花也觉得是这样,可他们想错了。
葛二妮母女到了沈家,看见宋父,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
宋父被母女俩捧了多年,一朝见二人翻脸,有些不适应,不过也没有多想,以为被宋兰花气狠了,也能容忍,还劝说葛二妮母女,别和宋兰花一般见识,她连爹都不认,能给继母和继妹好脸色吗。
宋兰花要是在这里,一定对宋父竖起大拇指,他倒是有自知之明。
宋父和葛二妮对沈家人来说是客人,自然被奉为上宾,好吃好喝招待。
沈老太太在儿子结婚后就走了,家里就宋父一家和沈团一家六口人。
沈团一早要去营区,家里就剩两个孩子,一个五岁,一个半岁,家里一切都是宋春兰说了算,也硬气起来了,理都没理宋父,直接带着孩子上楼玩。
她并非善人,也不想看两个孩子,为了给沈团留个好印象,不得不做做样子。
这也是葛二妮教的,等生下孩子,站稳脚跟,再处置这俩小崽子不迟。
葛二妮也知不是翻脸的时候,两人还要一起过日子,对着宋父数落宋兰花许久。
宋兰花刚到医院,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苏瑾进门,笑着道:“这是有人在骂你,肯定是你那没良心的爹。”
她快人快语,毫不掩饰对宋父一家的厌恶,想起宋兰花受的委屈,她心里堵的慌。
宋兰花用瓷缸子倒了水递给苏瑾:“估计没有旁人了,对了,还有我那继母呢,宋春兰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留在了岛上,以后麻烦事不少。”
苏瑾接过水喝了一口:“她来你就怼她,不怕挨骂就来呗。名声什么的,不重要,自己的日子舒心才是最重要的。 ”
“我也是这样想的。”
日子不紧不慢来到十一月份。
天气渐冷,宋兰花准备给三个孩子做棉裤,来时带的棉衣棉裤都小了,她和人换了一些布票,又让人从申城买了一些棉花,今日休班,吃了早饭正好有时间做棉衣。
宋兰花一家在吃饭,听到邮递员喊顾南城的名字。
“大牛,你去看看,是不是有咱们家的信,我猜应该是你大姑寄来的。”宋兰花算了算时间,心里了然。
大牛抹了下嘴,见盘子里还有一块鸡蛋饼,拿起来就走,一口塞嘴里:“这块鸡蛋饼是对我的奖励。”说着人已经到了院子里。
二壮盯着大牛的背影:“我还想吃呢。”
宋兰花心累,养三个孩子真不容易,既要照顾衣食住行,还要考虑他们的心情,给二壮夹了一筷子咸菜:“行了,你吃的不少了,回头再剩下,都是你和小三的。”
“名字。”顾小三不喜欢小三这名字,听着别扭。
宋兰花笑了,非不改,坚持喊他小三。
顾小三狠狠咬了一口饼子,惹得顾南城大笑,抬手揉了揉他的脑门:“小三亲。”
刚说完,大牛拿着信进来,他认识的字不多,把信给顾南城,顾南城有洁癖,还在吃饭没接,直接拒绝。
大牛直接塞顾南城怀里,有两封信:“爹,你念。”
顾南城嫌弃地盯着两封信:“你就不能等我吃完。”
宋兰花撇眼看到了上面的字,一封字体熟悉,是大哥宋保柱的,另一封应该是顾大花的,她的长子刘青蒲去当兵了,信应该是别人写的。
她伸手把大哥的信拿过来,直接拆开,大体浏览一遍,有些羞愧:“我大侄子才十二呀。”把信放桌上,看着顾南城,“我大侄子年龄不够,不能去当兵。”
大侄子宋立新比旁人高,和顾大花的儿子一样高,身体也壮实,她以为侄子也十七八了。
奶奶医术不简单,没事就往山里去,小时候给大哥留了一张方子,应该是锻炼体魄的,家里存了不少药材,大哥给大侄子用过,这才比旁人长得高,误导了宋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