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整个现场来看,没发现什么明显的搏斗痕迹。上述各处的血迹,显然都是被害者的。勘查工作已不限于现场,在向外扩展。
然而陆千骏在楼梯走廊的白墙上发现几个米粒大的点状暗红色血痕,经技术人员化验,确定为A型。
5个被害人都被锁在南屋,那么,这些血痕又是哪来的呢?诸位随之把目光投向屋门那不为人们注意的暗锁上,在暗锁上也发现了血迹,经化验也是A型……由此联系死者之一王翠霞曾被A型分泌物的男人QJ,分析认为,暗锁上的血迹,很可能是犯罪分子仓皇逃离现场,关门时被暗销刮伤留下的。
进一步勘查,现场上出现一个令人困惑不解的谜。在王维山的母亲邓鑫英和妹妹住的房间发现了一双半新的男式黑色三接头牛皮鞋。经老人辨认,这双皮鞋不是她家的唯一男性——儿子王维山的。
在一老一少两个女性居住的房间里出现这双男人穿的皮鞋,显然是异乎寻常的。
是犯罪分子的吗?可是,犯罪分子怎么会将自己的鞋留在现场上呢?这不是愚蠢到了极点吗!
老人又说,王维山经常穿的一双特步男鞋不见了。那双鞋的鞋边已经磨破了。
这个情况引起侦查员们的重视。他们仔细地寻找,没有找到。在南屋火源中心处也没发现任何鞋的燃余物或灰烬。这说明,那双鞋失踪了。
现场上多出了一双陌生的皮鞋,丢失了一双主人的旧鞋,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犯罪分子留下了自己或他人的皮鞋,穿走或带走了王维山的旧鞋。这是极为重要的侦查线索,技术人员提取了那双皮鞋。
在现场勘查紧张进行的同时,侦查员也分批做了走访调查工作。
警车里,老陈等人正和那个哭泣着的妇女谈话,她她是被害者之一姜文青的妻子徐雯燕。“请镇静些,”老沈劝慰道,“把你爱人的情况说说吧!”
“阿青平时总爱去王维山家打牌,”徐雯燕强抑悲痛,抽泣着说,“今天早,他说到王维山家看看。可是走了大半天了,一直没回来。刚才我突然接到熟人电话说王维山家莫名其妙死了四五个人,我的心格登一下子,预感到情况不妙,就跑来了……我一看阿青的自行车停在这,就知道他也……”说着又痛哭起来。
“和你爱人经常来往的都有谁?”
徐雯燕想了想说:“经常来往的有高文华,曲明才,王维山,高铁林这些人,他们都是以前在一个厂子干活的。办了停薪留职手续后,合伙跑买卖,最近闲着没事,经常在王维山家打扑克。”
打扑……侦查员们沉思起来。
邓鑫英老人痛哭失声,极度伤感。本来好端端的一个家庭,儿子、儿媳、女儿、孙女统统被害,只有她免遭杀身之祸,虽是不幸中之万幸但又怎能不叫她揪心撕肝般悲痛呢!
为什么她没有在家遇害?她本来是在王维山家定居,帮助照看小孙女,为什么又到大儿子王明山家去住了呢?刑警们经过访问了解到,王维山近一个时期经常呆在家里没日没夜地用扑克牌聚众赌博。老人还有高沅昔、王翠霞对此都很厌恶,多次劝说王维山甚至也和他吵过,王翠霞甚至赌气一连几天不和哥哥说话。可是王维山依然我行我素越赌越欢。本来是和睦幸福的家庭,笼罩着一层不祥的阴云。老人一气之下,才到大儿子家去住了。
又是打扑克赌博……侦查员意味深长地互望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宜,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时针已经指向晚8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