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
安娅霏想:那就怪了!难道是老头子自己电击了自己?难道他也像刚才老王讲的那个刘老头那样是自寻短见吗?
“哦,对了。”陆千骏说,“昨天审了入室盗走土耳其存折的张耗子,他说,前天上午他来过这里,向老高头讨赌债。再有前天早晨,他老伴因为脚烫伤了,外甥把她接走了,也来过这里。”
安娅霏暗想:如果老高头不是自杀而是他杀,那个张耗子就是主要嫌疑人了。
“你们又审过张耗子吗?”王德山又问,“我是说,关于老高头的死?”
陆千骏说:“在张耗子家的小仓库里发现了大量来历不明的文化用品,他说是老高头给他抵债和代卖的。……显而易见这是销赃!昨天夜里听说死者鉴定为他杀,我们根据据松哥的意见第三次提审了张耗子。他矢口否认。他说如果是他对老高头动的手,老高头能不告他吗?他还能没事似的去公园买鱼食吗?我们认为他的说法符合情理。”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安娅霏脸上微热,略暗责备自己思路迟钝,要不是当着许多人的面,她会给自己头上一拳,此刻连她一向崇羡的王落德好像也变愚了,试想一个精神正常。贼精八怪的老头,身体那么壮,能听之任之地让别人电击吗?还有,他怎么能在被人电击伤害后还不声不响,泰然处之呢?莫非……老高头是自杀?
安娅霏走过去,把王德山轻轻拽到一边悄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王德山听后马上摇了摇头,神情严肃地说:“老高头死于电击他杀这是没有疑问的,我们决不能动摇。因为,如果他是以手触电自杀,他两手电灼伤的部位不对,况且……刚才我在车上忘记说了尸检中发现他的两手腕部都有环状擦皮伤痕迹,虽然轻微。但仍能认定,那是绳子的勒痕!”
“他能自杀?啧啧,我不信!他活得劲劲儿的,怕死还怕不过来呢!”宋阿婆说完把干瘪的嘴一撇,脸一扭,那神态能让任何一个人都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对高家勘查结束后,陆千骏再次向宋阿婆和陶主任了解老高头的情况,案情近乎荒诞般的扑朔迷离,使安娅霏对这个案子产生了超平寻常的兴趣,……她急于知道死者是怎样一个人,便也进来旁听。
宋阿婆在绿榕小区旧房拆迁之前就是老高头的邻居,进新楼后又与他家同住一个楼口,仅一墙之隔,所以了解较多。
宋阿婆说,因为老高头要做临时生意所以,拆迁进新楼时要了一楼,好方便安置车子,老头自食其力,继女也只是在换季时过来为他拆拆洗洗,逢年过节送来两瓶白酒和一兜水果而已。老头身体特好,从没见他有头疼脑热的时候,只是三伏天闹过脚气。
“那是他常时间开车,脚上出汗沤出来的。”
安娅霏问:“他活得好好的,怎么怕死呢?”
宋阿婆说:“这可是老游挑起来的。你们看见那小屋墙上供奉的小佛了吧?老游弄来的,她信这个。老游死过一个男人,离过一个男人,总叹自己上辈子没行善积德,这辈子命苦。她从农村来,没文化,一脑瓜子封建迷信。平时和咱们唠不上几句,就讲观音大士呀赤脚大仙呀,狐三太爷呀,……怪吓人的。她请街头的瞎子算命,或者在家用扑克牌算命,睡觉做了什么梦也总觉得犯忌讳。……哟,我尽说老游了,还得说那老高头。老游也给老人他算过命,瞎子说他六十五岁是个坎儿。老头听了,起初哈哈一笑没往心里去,后来实在架不住老游想方设法给他破,总折腾他,不由他不信了。他又听说常年总不得病的人,要是得了病就没个好更慌了。和咱们唠嗑儿的时候说过好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