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报案人陆之炜领着一个男青年和一个女青年疾步走来。女青年一见谭玉玲的尸体,潸然泪下,嚎啕大哭:“阿妈,我的阿妈呀,你死的太突然……”男青年眼眶里也滚着两颗泪珠:“妈!”陆之炜虽然没有落泪,心情也很沉痛。郑劲松小声问陆之炜:“这一对青年是死者的家属?”陆之炜叹了口气,回答:“是的。男的叫韩知杰,女的叫温娜娜,死者是韩知杰的后妈。”
“他们和死者不住在一起?”
“谭玉玲一嫁到韩家来之后他们就分家不在一起了。”
“韩知杰的父亲呢?”
“两年前就去世了。”
“谭玉玲没亲生儿女?”
“没有,她父母又不在了,有一个妹妹,不过还没嫁过来时就嫁到远地方去了。……谭玉玲守了两年寡。”
李建军看到温娜娜伏在死者身边,哭得十分伤心,于是主动走过去劝慰她:“人死不能复生。不要太伤心了,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可女人就是这样,你不劝哭声由强到弱。你一劝哭声反而由弱到强了。
李建军措手无策,回头以求助地望着何以蓝。而何以蓝也有点怪,她既不以一个公安人员的威严去向温娜娜说几句什么,也不以一个女性的温柔去向温娜娜安慰安慰。甚至还没有走过去跟温娜娜对视一下,或者打个招呼,却以建议的口气对郑劲松说:“松哥,我建议立即将尸体送到市公安局解剖室去。”
市公安局会议室。
案情分析会正在进行。
郑劲松声音铿锵地报告着:“经过现场勘察和初步了解,我们已经弄清了一些基本情况:死者系女性,名叫谭玉玲,是西郊农机厂的工人,现年四十六岁。两年前,比她大十四岁的丈夫刘子滔因病死亡,她守寡至今。死者死亡的时间是昨晚十一点左右。”
黄局沉思着发话:“我首先想知道的是她的死因……”
何以蓝抢先说:“外表无任何伤痕,经过解剖尸体也未发现有任何毒素物,法医确定她死亡于高血压突发。”有人插言:“既不是被人打死,也不是被人毒死,而是死于自身的高血压突发,还有立案侦查的必要吗?”
陆千骏说:“仍然有立案侦察的必要。如果谭玉玲是自然的高血压发作而猝死的话,为什么已到晚上十一时许了还未关门呢?再说在死者的房间里发现有42码皮鞋和球鞋的脚印,说明谭玉玲在临死时有男人到过她家,可不可以设想———这男人利用谭玉玲有高血压症而黑夜装神弄鬼把她吓死尔后撬开她的立柜盗取钱财物品什么的呢?”
黄局思索着:“小陆分析得有一定道理,目前你们急需弄清两个问题:一是那个穿42码皮鞋的人是谁?二是死者家里是否丢失重要财物?”郑劲松说:“我们一定尽快调查清楚。千骏和以蓝,派你们两个去城郊农机厂的负责人了解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