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西巷一个。袁梅红,二十六岁,女
......”
老陈焦急地摆手:“选男的念!”
“北坡巷、张瑞军,男,二十七岁,水果个体户,住兴乐坊179号,二十三日晚外出借款,一夜未归。”
“有更详细的材料吗?这个张瑞军?”
“报失踪才一天,记得也不细。大眼方脸,皮肤黑,身高一米七三,略瘦。”
老陈摇头:“不是,另念。”
“没啦,”张秦生放下纸:“城南这一片目前接到报案的就这么多了。”
老陈不语。
张秦生拿出一盒烟:“要不你去别的区再跑跑嘛。”
老陈摇头道:“没时间了,死者可能不是个良民,不一定在家住,所以短时间不会有人发现他失踪了。我得走走那帮混蛋的路子。你手头有什么货?给推荐几个。”
张秦生递给老陈一支烟,老陈摆手,他自己便点上一支狠狠吸了一口:“你也知道每人都有王牌,只是不能露给别人。你平常虽然来得少,聊得也少,咱谈不上是铁哥们儿,可我还是愿意透露给你点小情报。——南炕巷356号胡宝林、胡保成、胡保同三兄弟是南关一霸,都是几进宫了,三人坐牢加起来超过二十年。现在他们一方面卖服装一方面开饭馆,缺德事干得不少,上个月还诈骗了一个体户……我们一直没腾出手去处理。他们兄弟三个黑白两吃,市里各大帮帮派派都知道,尤其是南郊一带,啥黑事都了解。”
“感谢!”老陈一跃而起,开始穿雨衣。
张秦生抬看表:“刚七点,他们爱在晚上赌钱,这会儿肯定正睡着呢。”
“再见!"话音未落,老陈已走了出去。
狭窄而破烂的南炕巷曲曲弯弯,两面的房屋低矮而杂乱。漫天的秋雨无情地下着使得这一带像一堆巨大的垃圾。由于泥泞和积水,老陈无法骑车,只好推着从一间间危房前艰难地走过。经过仔细寻找,老陈终于看到了南炕巷356号破烂不堪的红色门牌。他看一下四周,然后上前敲门。
“谁?!”屋里传来一声凶恶的吼叫。老陈加大了力量。“妈拉巴子!”里面传来铁器的撞击声。
老陈继续敲着。
门猛地开了,露出一对血红的圆眼和一张污秽不堪的黑脸:“找谁?”那声音恶狠狠的。“识相点,把枪放下。”老陈摘掉雨帽冷冷地说。
胡保林刚要发火,但被眼前这位相貌平常的瘦高个逼人的冷峻震慑了,一时拿不稳主意。他略一犹豫,压低嗓门问找我?
“找你们三个。”老陈伸手将门推得更大些。胡保林侧身让过老陈,向外望望,将门关上。
老陈摸黑走进里间看见一张破床上被子乱堆着,胡保成、胡保同正躺着,瞪眼望着他。枕头旁边放着两把匕首。
胡保林随后跟了进来,他将手里的□□往床边一靠,哑着嗓子说:“老哥有啥事?坐!”
老陈站着没动,不急不慢地说:“我是公安局的,来了解一些事。”胡家三兄弟一愣,胡保林连忙拿出一盒万宝路,撕去塑料纸,抽出一支递上来。
老陈一摆手:“咱是老对手了,彼此都了解,咱都实话实说。”
胡保林连忙道:“这两年我三个啥坏事都没干,一心做生意……”
老陈说:“干的啥你们心里清楚,现在先不说。我打听几个人,说对了对你们有好处。”
“谁?”
“男的,高一米八,年龄在二十五到二十七之间,进过局子,……比较胖,圆脸儿,有人叫他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