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座宅院中式而住楼是小洋楼的住宅。
李景刚才看见的那个房间居最中,两边建筑对称。
导演跟在李景旁边走了一路看了一路,然后去敲了邝松云的房门,没过多长时间邝松云就开了门,房里开着灯,但不是常见的白炽灯,微微偏黄,不算多亮。
李景看着这灯有点无语凝噎。
他一路看了不少房间,都没这房打扮的这么阴森,一问导演,结果是为了节目效果布置出来的,其他几个嘉宾怕,不敢住,邝松云这哥压根不信,想都不想直接住进来。
邝松云脸色黑沉沉的,松开门率先往里走,李景跟着走,路过卫生间皱了下眉,“这镜也是你们整的?”
导演一看就不是,“它本来就这么装修。”
镜子正对着卫生间的门,底下却没洗漱台,李景打开灯一看,正常位置还有一个镜子,洗漱台也好好摆着。
李景捏着檀木串乐了,“合着这也是个爱美的?每次路过门方便照镜?”
“得了。”李景退出来,“找块白布盖上,镜子多了招鬼不知道啊?”
导演和邝松云脸色都有点奇怪,最后还是邝松云开口,“隔壁房间全是镜子。”
李景沉默了下,起身去隔壁看了眼。
有个说法是这样的,据说鬼不会转弯,所以在楼梯拐角处放一面镜子,有镜子反射引路,鬼就能沿着楼梯上去。
这房间里的镜子也差不多是这个理,不论摆放看起来多么杂乱无章,其实找一找这面反射给那面,那面再反射,对准的都是邝松云那间屋子。
李景沉吟了下,回到房间没提这个,“盖着,搬走或打烂,随便。”
导演跑去找白布,李景先是跟邝松云随口打了个招呼,“真巧,又见面了。”
邝松云哼了一声,“不巧。”
李景检查屋内设施,不明所以看了他一眼。
邝松云咬牙切齿,“我怎么觉得是你咒了我我才遇见这些不科学的玩意儿。”
李景失笑,歪了歪脑袋问,“我咒你什么了?”
邝松云瞪了他一眼,在脖子上比了个手刀。
李景故作恍然大悟,“哦,那不叫咒。”
他微微笑了一下,在空中胡乱比划了几下,“这才叫咒。”
邝松云:“……”
邝松云气冲冲想去找自己经纪人,迎面撞上导演又被堵了回来。
张导拿着块白布一脸手足无措,眼珠子左轱辘右轱辘,轱辘到了邝松云身上,“就直接盖?要不你不怕你来。”
“……”李景看出他是不大敢上手了,表情有点隐隐不耐,斜斜扫了他一眼,“大白天一屋子人他能吃了你?你不敢去就让别人去?”
张导眼一闭心一横,以极快的速度进去又出来,这么十几秒的功夫出了一脑门白毛汗。
李景不想搭理他,把带来的箱子打开就开始画符,连着画了一叠交给导演,让住人的房间贴上。
等导演走了,李景这才把精力放在了邝松云身上,“说说怎么回事?”
邝松云脸色难看,一副被打破三观重塑的样儿,“前天睡觉,睡着睡着突然醒了,一睁眼发现床前站着个人,跟我长的一模一样。”
李景:“然后呢?”
“然后我就睡着了。”邝松云有点气闷。
李景看不出赞赏还是讽刺的点点头,“心大,挺好。”
邝松云:“……”
邝松云:“白天醒来什么都没有,我就以为我睡迷糊看错了,之后就是你们知道的那个。”
李景摸了摸手腕,“就这些?”
邝松云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红,声音低的不能再低,“洗澡那会儿我总感觉有人。”
“洗澡?”
“洗头!”
“哦——”李景拉长语调,“洗头不敢闭眼是吧?懂了。不要怕,都这样。”
邝松云提高了声音,“真有人!不是我那什么——”
李景进背包里挑出个盒,打开里面放着满满一摞摞铜钱,“什么时候?”
“九点多。”邝松云说,又瞟了眼李景手里的铜钱。
李景直接搁他手里,“唐天宝重宝,传了不知道多少代的。”
邝松云翻来覆去看不出什么。
李景又钻进卫生间,“就是普通的钱,但传了这么多代不知道杀了多少鬼,价值不可估量,拿好了,丢一个我就把你带回天师府噶腰子。”
邝松云:“……”
虽然,但是,可能真的珍贵吧。
不到九点的时候李景就钻进卫生间搬了个塑料板凳待着,把门咔嚓一关留了句听见什么动静也别管睡你的觉就完了。
再心大邝松云也睡不着,一个人对着空旷的房间他瘆得慌,卫生间里的人也一声不吭,邝松云总想这人别叫鬼害了,又不敢去开门,真怕一开门就是血腥场面。
邝松云不知道背地里骂了自己的怂多少句,还是颤颤巍巍开口,“李景?”
“嘛呀?叭叭的。”
邝松云暗道自己半天就吱了这么一声,什么叭叭的,“……你能不能隔一会儿吱一声,万一给鬼害了我给你收尸。”
李景想着邝松云一脸酷哥样瑟瑟发抖说了这么句话,忍着笑,“行,是我怕没人收尸,绝不是你怕鬼。”
邝松云:“……?”
邝松云忍气吞声,忍辱负重,隔一会儿叫李景一声,李景时应时不应的,整的他心里直发毛,直到连着三声李景没应,邝松云忍不住提着李景带来的箱子走到卫生间门口,打算最坏情况也能扔一扔挡一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