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歌:“中原君,是我。”
“……上白石?”犹疑的声音顿了一瞬后,经过听筒模糊地传来。
“中原君,与谢野在你那里吗?”上白石单刀直入地问。
“谁?与谢野……是你那个朋友与谢野晶子?”
“谁”字一出,上白石的心脏就缓缓冰冷了下去。
“对……没事了,谢谢你,中原君。”
“啊,”那边的人似乎是有点局促,“你回来了?之前一年你都去哪里了?”
“被人盯上了。”上白石言简意赅地解释。
“啊,那现在怎么样了?需要我帮忙吗?”
真是好心肠的中原君,绝不会随便就出手相助的上白石想道。
“已经解决了。”啊,正常社交是不是应该再多说一句,“请不必担心,中原君也请诸事小心。”
“你不用这么文绉绉地和我说话啦……算了,你随便吧。回头联系吧,我这会儿还有点事要处理。”
的确如此,从刚刚开始,电话的背景音里就有一群童声在叽叽喳喳地说话,大概是无知的小羊群又开始向中原君哭诉了。
“好,回见。”
将手机还给老板后,日向歌思索了一下人类是如何微笑的。
脑海里出现了太宰治的微笑。
她眨眨眼,牵动五官,原模原样照搬,诚恳地进行感谢。
老板笑着瞧了她一样,像是看可爱又怕生小动物一样看她,而后猛然想起了眼前的人可并不是什么任意欺凌的小动物,于是立刻警惕地敛起眼神,他洒脱地摆了摆手。
日向歌回身之后,嘴角立刻敛下,眼神冷了下来。
“嗞——”小木屋的木门打开,微凉的秋风作祟,惊得里面的人一个激灵抬起头,低着视线看到门口的人后,更是浑身起鸡皮疙瘩。
一双灰暗的绿色眼眸精准锁定靠坐在阴影里的三个人,其中一男一女一看到来人立刻起身跑到后面去,剩一个跑得慢的人坐在原地欲哭无泪,准备接客。
上白石面无表情地无视套近乎的男人,踱步走进小屋内,个子不低的女孩身形清瘦、面色苍白,气场全开的她让自己无力的步子在这几步内稳如泰山。
“一年前放的东西拿出来。”
已经穿起了毛衣的男人焦虑地揪着毛衣上的毛球,说:“没有冒犯您的意思!但是流程要求,请您报一下业务编号。”
上白石日向歌在桌前站定,冷冷地瞟了一眼男人,半晌,施舍般只吐了个首字母。
男人如蒙大赦转身跑到后面去找东西,后台丁零当啷听上去是三个人在迅速翻东西,不到两分钟,男人重新被从后台推出来送东西,一个足足一个人高的箱子被蹭着地板推了出来。
上白石站的有些累了,感觉体力快要撑不住了,于是没怎么说话,指尖轻轻点上箱子,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箱子缓缓漂浮起来跟随着上白石出发。
“呲——”小木屋的木门关上了。
“嗞——”小木屋的木门又打开了。
刚刚出来坐稳的三个人一人拿起饭团开始啃,一看到来人,原先的一男一女又立刻跑走,临走眼疾手快不忘带上饭团。
刚才接客的男人已经有了跑的意识,但是照旧没有跑过另外两人,只好再次欲哭无泪地看向从外面带了一身地狱般黑气的鸢眼少年走进来。
男孩面无表情的脸上透出残忍的天真:“东西拿来吧~”
这题木下还真会,他迅速进后台库房拿出一项今天刚到的货,当着太宰治的面打开了四层密码锁,最后取出一块拇指大的蓝色晶体。
取到东西后,太宰治对着灯光观察了片刻。
突然,他拇指轻轻从下将晶石挑起,晶石飞到半空中,化作一道锋利的蓝色弧线后,如磁铁一样乖乖吸回手心。而后太宰悠然地站在原地。
木下渐渐意识到不对,缓缓将手放到枪上。
气氛凝固良久。木下脸上不断渗出汗滴。
直到太宰治纡尊降贵地开口:“刚刚进来的人取得是什么东西。”
木下窥着太宰治的脸色,斟酌半晌后,道:“按规定,我们不能说……”
太宰治似是不满地沉下神色,小半张脸被藏在绷带和头发之下,露出来的鸢色眼睛半阖。
“……我们真的不能说出其他客户的信息。”木下重新完整说出这句话。
太宰拖着长音说:“诶——如果我非要知道呢?”
木下老老实实像NPC一样念剩下的台词:“我们店的地下有炸弹,一旦说出客户信息,我们就是引爆炸弹死亡的下场。”
太宰的视线在地板上逡巡着,几秒过后,他找准一块地板,把木地板撬起来,掐住一根冒出来电线,歪着头甜蜜蜜地笑着说:“那我现在就引爆吧。”
“拜托了,如果能就这么把我炸死的话,也是很满足的啊~”
太宰现在心情很糟糕,因为直觉告诉他上白石日向歌已经发现了窃听器,但是对方却依旧戴在身上。
啊啊,烦、烦。
而且在他要来取东西的时候,刚好看见她先到,这让太宰治有种被人窥探行程的不爽感。退一万步说,这种和人撞行程的感觉也非常不爽,一点也、不、觉、得、巧。
君不见没有人想和名侦探柯南撞行程。
既然愿意带着窃听器那就是什么都可以让他知道的意思吧,那他问一下她取了什么也合情合理吧。
木下原本还是半装半惧的腿软,现在变成了十成十的腿软,一天遇见两座煞神的结果就是加倍倒霉。前一位看上去因为身体不适好不容易没有大闹一场,这一位又来踢场子。
“不……”
后台的两人听到这个话音后,立刻冲出来捂住木下准备嘴硬的话,讪笑着说:“做生意嘛,我们好说,都好说。您看我们这违规了,加点钱,我们就告诉您怎么样?”
太宰治不买账,静静蹲在地板上,百无聊赖地揪着炸弹线,像玩毛线球一样。
三人看得心惊胆战,犹犹豫豫良久后战战兢兢地说:“没什么,就是一年前客人在这里寄存了一套前端电子设备,说寄存三年,三年到了没有来取就寄到一个地址。”
“设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