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男子下死手,对女子却是谈话,而行事的人却又都出于一个组织,截然不同的做法,但目的好似一致。
仇富?还是嫉妒?
陆星璇隐约间摸清了大致,大概知晓那些人说了甚么,令宋远黛这般心神不灵。
“宋娘子这几日可是在想宋大人所做之事?”陆星璇试探道。
宋远黛毕竟还是孩童,稍稍旁敲侧击一下,就能猜出大概。
果不其然,宋远黛面上闪过一丝慌张,却又马上端正神色,“这县里哪家娘子我不识?”
陆星璇笑着点点头,又将话风一转,“宋娘子这几日可是在想宋大人是否如他们所言,欺压百姓,不顾全县人死活,只为自己牟利?”
此话一出,宋远黛将将好一点的心情,立马落了下去,她沉闷许久,终是应了。
她早就做好了面前这人猜出来的准备,毕竟陆行悬可是父亲夸赞许多次的案首。
但是就算猜出来了,她也不会透露半分,宋远黛暗暗想到,不过,她还是开口道:“你也别想在我这夸父亲,好使自己能在他面前有一席之地,你今日的安慰我也记下了,以后出了甚么事,我会尽力帮你的。”
陆星璇摇了摇头,道:“宋娘子多虑了,我只是想说,一面之词是会毁掉一个人,不若多多去看看外面,才知天地浩大,人心难测。”
“宋大人从未短过你的衣食,却因他人的话,而怀疑起自己的父亲,我想若宋大人知道,恐是会有些伤心。”
“当官的固然会有些黑手段,但以某之建,还是不要妄加猜测的好。”
一席话说的宋远黛面红耳赤,却如春风吹走她内心烦闷,如明灯点醒了她。
是呀,不去看看,怎知他们所言真假?宋远黛垂下眼眸,再抬起,眼中充满坚定。
“陆郎君所言极是,是我想得太多了。”她顿了顿,又道:“已是晌午,陆郎君不妨就在府上就餐吧。”
陆星璇刚想开口拒绝,不料一小厮闯了进来,气喘吁吁道:“陆郎君不好了!我家郎君出事了!”
陆星璇猛地抬头,认出他是李孟廉身边的小厮后,马上站起,只丢下一句,“不用了宋娘子。”便匆匆离去。
徒留宋远黛一人原地发懵,直到怀中的金梅叫了声,才发觉出事了,原想放弃去追他。
却突然发现不对劲,刚那小厮的眼睛,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陆星璇大步往李孟廉的方向走去,还不忘问事件经过。
那小厮语气焦急,道:“郎君到了府上后,心中强忍悲痛,再见过何家主人后,喝了两杯酒,让我和长汀先离开一会儿,回来竟听见郎君落水的消息。”
“长汀令我来寻您想法子,事关郎君,故而我一刻也不敢停啊。”
“是吗?”陆星璇脚步缓了下来。
忽而,一阵冷风袭来,陆星璇猛地向一边扑去,竟躲过了那小厮的木棍。
那小厮顿时有些错愕,却又知他发现自己,也不再隐瞒,眼中带着凶狠,道:“难道不是吗?”
陆星璇见他已然不顾自己身份,道:“李孟廉待你应是不差,为何要这样对他,我也与你无冤无仇,又是为何要袭击我。”
“为何打你?若你不管这事,我们自是不会对你动手,可是你非要多管闲事,那也就不怪我们不客气了。”
那小厮扯了扯嘴角,他手拿长棍,完全不怕陆星璇会在他手上逃掉,又恰好旁边是个死胡同,更是想将陆星璇往那赶去。
“我们本想着你是个寒门子弟,应是更恨他们那群有着财富却欺压百姓的人,但你却要和他们结交,可真让我们失望啊。”
陆星璇被他步步紧逼,眼见着快要没了退路,却见一处,心下有了主意。
“我记得你在李孟廉手下干了多年,凭他处世之道,对你应当不错才对,又为何这般说他?”
那小厮想着此人今日就要死了,多告诉他也无妨,故而朗声道:“不错?去你的吧,我在他这任劳任怨做了那么多年,找他借些银两他都不肯借,这叫对我不错?”
“何况他还是李家嫡子,那点钱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事!”想到此,小厮眼中恨意更足,好像对方欠他八百条命一般。
“所以你就听了李孟培的话,要治他于死地?”陆星璇冷着脸问道。
“哟,你可真不虚这案首之名,这都让你猜出来了。”小厮道:“没错李二郎君可比他大方多了,不仅给了我银两,还说以后有事就找他。”
“这样的主子谁不想跟?可惜不是嫡子,不然我早就去他手底下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