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拽走送饭郎,跟上其他猎人。雪千秋放下遮挡光线的剑手,追逐猎人。
符阵消失,裂口合上,恢复黑夜,视线一片漆黑,等恢复视线,雪千秋和猎人早已消失在夜里。
鹿元吉推开身上的房梁,“姬阿茶,玩挺花的,收了这么多猎人。”
“闭嘴。”东方未明踢去断掉的椅背。
乌三郎抢先一步抓住椅背,和三乌一起并排挡在鹿元吉面前。
东方霸王:“这里靠近巨鹿,精怪横行,你倒是置身事外。”
“巨鹿地大物博,万物共存,比不得广陵,不容精怪。”四乌挡住鹿元吉的身体,只见他看向东方未明,“新生的皮不错。”
天门沪上茫然,全然不知鹿元吉在说什么。
“父亲不喜外人到家中作客,我就不请各位到家里去坐坐,夜深人静,各位好梦。”四乌让出一条道路,鹿元吉从中间走过。
天门沪上望着消失在夜色里的人,“他不知道下一场赛事在巨鹿?”
“他知不知道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东方霸王抽出木头上的银刀。
巨鹿府不准外人进入,巨鹿候更是阴晴不定,脾气暴躁,茹毛饮血,方才鹿元吉明确拒绝他们到巨鹿,现在再去,岂不是自找不快。
东方霸王猜到天门沪上的顾虑,“我们是去比赛的,又不是去作客的,他喜不喜欢与我们何干。”
“将军说得对。”天门沪上欢笑,肩撞东方霸王,“那些猎人真是你收的?”
“门主有空想这些,不如好好想想知事的去处。”东方霸王踩过散落在地的菜肴。
“……他去哪儿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天门沪上底气不足,上次分别,宋佶失踪,天门沪上满林子寻找,没找到人,还被猎人抓来这里,“将军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东方二人走在林间,遇到抱着襁褓的疯子,疯子抓着东方霸王喊她“娘子”,东方霸王踹开他,掉出发黄的画像,东方霸王捡起花像,由着疯子抱着她的腿喊她“娘子”。雪杏飘在东方未明手背,东方未明擦手掩饰,看着雪杏凝出“猎人”二字,只有雪域的人可以控雪,东方未明不经意地展开手心,向东方霸王显露手心快要融化的字迹,东方霸王收起画像,扶起疯子,跟着疯子来了这里。
东方霸王抽出发黄的画像,天门沪上接过,“你跟他们的娘子长得一模一样。”
东方霸王:“吴地产墨,闻闻,这是哪家的墨?”
天门沪上把画像凑到鼻尖,一股苦味蹿进鼻腔,吴地是产墨,但没有一家会把墨做成苦香,“不是吴地的墨。”
东方霸王:“这不是墨。”
天门沪上愠怒,“明知不是墨,你还让我闻,你耍我!”
东方霸王拿走画像:“以防错判而已。”
“……”天门沪上走在右侧,“你知道怎么去巨鹿?”
东方霸王:“我不知道,但有人知道。”
天门沪上:“谁?”
东方霸王:“雪域商铺遍地,犄角旮旯的地儿也能开花,找到雪家人,就能找到去巨鹿的路。”
天门沪上:“林子这么大,你确定雪家会在这里开商铺?况且雪千秋走了,我们去哪里找他?”
久久不说话的东方未明开口:“我们不找雪家人,我们找夫子。”
刚刚光灭,夫子、道童就跑没影了,天门沪上不解,“他们两个不着调,找他们两个干嘛?”
腕上的琴弦绷紧,东方未明往左转,“找到他就可以找到雪千秋。”
天门沪上:“你怎么知道找到夫子就可以找到雪千秋?黑灯瞎火,你又去哪里找夫子?”
东方霸王:“未明身上的琴弦绑着夫子,夫子身上的琴弦绑着雪千秋。”
火焰开道,夫子点燃一片叶子弹向前方,身侧的道童碎碎念,“师兄,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巨鹿候归隐后,巨鹿府关闭,除了皇令,不招待任何人,你要去巨鹿参赛,就要找到去巨鹿的路。”夫子周身绷紧,是冰冰在找他,“雪家的商铺各地开花,他们肯定知道如何去巨鹿,找到千秋就可以找到雪家的商铺。”
道童:“不用找他,我知道如何去巨鹿。”
道童常年不出山,夫子只当他在胡说,专心赶路。
“我真的知道。”道童说,“雪施主他是去买粮食,我们和他走的路不一样,师兄,你这是要毁我财路。别闹了行不行,跟我走。”
夫子指向黑夜:“鹿元吉。”
“又是他!”道童扭头,只看见一片黑,再回头,夫子不见了,眼前只留下一条燃烧的“火线”,道童哭嚎,“又丢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