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忻把书递过去,游云开接过来,疑惑地说:“给我的?”
关忻含笑:“翻开看看。”
游云开一下子就翻到夹着明信片的页数,接着床头灯的光线定睛一看,倒吸一口气,整个人一个鲤鱼打挺!
关忻被他颠得险些坐不稳,游云开捧着书,双手颤抖,舌头打结:“这这这这——这是——?!!”
“本来想凑齐一整套专辑送给你,但是……”关忻瞥了眼客厅,“幸好你有一个好朋友,这么惦记你,”收回目光,“这张明信片听说也挺难得的,虽然比不上专辑——”
“老婆,你说什么啊,”游云开热泪盈眶,“天哪,这可是限量只有五十张的签名明信片啊,”伸出肉垫用力张开,怼到关忻眼前,声嘶力竭,“五十张!只有五十张!我做梦都没想过能亲眼见到,更别提拥有了!”仍不敢置信,战战兢兢,“真、真是我的了?”
关忻“嗯”了一声。
游云开做梦似的合上书,伸手上下检查着关忻的胳膊腿儿:“你也太神通广大了,哪儿弄到的,不是典卖了灵魂跟恶魔换来的吧!”
关忻好气好笑:“你也太夸张了。”
“这就相当于白蛇盗的仙草,我要是哪天死了,你拿出这个我一整个儿回魂给你看——”
“别瞎说!”关忻轻斥,顿了顿,宠溺低柔,“你喜欢就好。”
“我可太喜欢了!!你怎么不早拿出来,你下午眯着的时候我就看到了这本书了,没想到里面别有洞天,你居然拖到现在才给我!”
关忻眼神像经风的烛火,飘了一下。
游云开醍醐灌顶:“哦,你是——”笑眯眯的,压低了声音,黏糊上去,“吃醋啦?”
关忻正色:“被他捷足先登的感觉是不太好,不过看你当时那么高兴,我心里也平衡了点儿。”
“你放心啦,阿堇是个大直男,以前可招女生喜欢了,跟他在一起我就没断过巧克力。”
关忻皮笑肉不笑:“他要不是直的,我就得担心了?”
“老婆,怎么办,你越吃醋我越兴奋,”游云开恬不知耻,“刚才不是问魔镜了吗,要不咱们再问一次?”
“……睡觉了,明天还要上班上学。”
“我明天去把明信片塑封起来!”游云开说着钻进被窝,关上灯,拱进关忻怀里,早忘了上半场热出的汗,突然来了一句,“Guess how much I love you.”
“嗯?”
“这个绘本,你看过吗?我小时候我妈给我念的,我一下子就背下来了。”
“没看过。”
“我背给你听,”游云开兴致勃勃地,“Little Nutbrown Hare, who was going to bed……”
在游云开脆亮的声音中,关忻很快睡着了。
第二天关忻出门诊,到了诊室一翻包,发现多了两根蛋白棒,其中一根上面贴这个便签,上面写着:“Guess how much I love you?I love you right up to the moon——and back.”
关忻无声而笑,在放号前把它夹在了身份证卡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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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关忻做了两个手术,出来又去住院楼,替参加行业大会的主任例行每日的术后复查。忙完已经快八点。关忻这才想起来忘跟游云开报备,掏出手机一看,除了游云开的微信,还有两通连霄的未接电话和一条短信,通知他明晚的晚餐地点。
回到家,进了屋,看见游云开已经把塑封好的明信片规整地放进相框里,摆在五斗橱上的树懒闪电旁边,关忻心情颇佳,吃饭的时候告诉游云开,明天晚上他们要和连霄一起吃饭。
游云开的表情像吞了一块姜。
前男友就像农药,他可以帮助庄稼成长,但绝不能有残留,他们是现任啃庄稼时最闻风丧胆得而诛之的东西。
“非得去啊?”
关忻逗他:“那我一个人去?”
“不行!”游云开嚎叫,悻悻地,“才多久啊,他就有了男朋友,我咋那么不信呢?哼,一定有阴谋。”
吐槽归吐槽,不满归不满,第二天,游云开特地跑到理发店做了个发型,回来试了好几套搭配,捯饬得人模狗样,不像去吃饭,到像去比美。关忻放他自流,俩人踩点到了餐厅,连霄已经在位置上等着了。
餐馆高档私密,顾客寥寥,每个餐位都巧妙地用沙发隔绝了他桌的视线。在服务生的带领下,两人坐到连霄对面,连霄依旧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点头招呼后,关忻看向他身边的空位:“你男朋友呢?”
游云开暗中翻个白眼,撇撇嘴,满脸写着“我就说有鬼吧”。
连霄拿过菜单递给他们:“他马上就到,不用等他,咱们先点着。”
“还是等他到了再一起点吧。”
“不用,他吃得少,职业要求。”
游云开这回毫无负担地翻着菜单,完全没有跟老师他们吃的那顿拘谨,反正连霄请客,他们这群208,宰两顿当是为国家GDP增长做贡献了。
这时对面的连霄朝远处挥了挥手:“这里。”
关忻和游云开心知就是他男朋友了,齐齐回头一看,愕然。
游云开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眼花:“阿、阿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