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上,数百名士兵整齐划一的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带起一阵阵凛冽的风。
在这微凉的晨曦中,他们脸上的汗水滑落至腰腹,动作干脆利落,每一下都带着势如破竹的杀意。
“好看吗?”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低沉的嗓音,似乎还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晨起的空气中带着一丝凉意扑在霁月的后颈处,霁月抖了一下,僵硬的转过头,朝着身后的南初尴尬的笑了起来。
“这是你该看的吗?”南初带着火气的眉眼凑到霁月面前。
“继续练!看什么看!再有分心的,绕校场跑10圈!”南初朝几个分心朝他们看来的士兵喊道,看向士兵的眼神如刀尖一般锐利。
几个垂眼偷看的士兵脚下踉跄了下,手中的招式乱了几分。
“你们几人,加练一个时辰!”南初冷冷地说道。
“是我闯到校场来的,你罚他们?”霁月扯了扯他的衣角,轻声说道。
“在战场上,一次分心,就足以让敌人砍下你们的脑袋!”南初未回答,而是朝校场上众人喊道,“手中握着刀剑,就要做到每一个眼神,每一分心思,都在你的刀尖上,否则,还不如自己将头砍下送给敌人,省的连累你的同袍!”
“是!”众士兵高声应道。
那几个分心的士兵本来因为操练而泛红的脸颊也升起一抹羞愧,回神愈发认真起来。
“你跟我来!”南初一把扣住霁月的手腕,手指生硬地捏着她的腕骨,他的力道有些,霁月忍不住挣扎了一下,可他只是一味地加重力量,头也不回地将人拉着往营帐走去。
“你轻点,我手要断了!”
落羽守在帐前,看到二人,垂下头向霁月拱手道,“时大夫。”
随后撩起帘子让二人进去。
霁月气得忍不住扭头骂道,“落羽你个没良心的,见死不救,还给你主子递刀啊!”
脚下一阵踉跄,还未调整好步伐,手腕处一松,腰两侧被一双大掌狠狠掐住,往桌案上一放。
“南初!”霁月有些生气地喊道,双眼朝面前气势汹汹的南初看去。
南初双眼直直地瞪着霁月,双唇紧紧地抿在一起,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不发一语,掐在霁月腰上的手一松,开始解身上的铠甲。
金属扣发出的碰撞声在霁月耳里犹如惊雷一般,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坐在桌上的臀部忍不住往后挪了一寸,桌上的书册纸笔被碰落在地,发出些许清脆的声音。
“阿……阿鲲,你冷静一点。”霁月抬起手按住南初正在解铠甲的手,“南初,南初,你别冲动,冲动是魔鬼。”
霁月从未如此慌乱过,她这条万年单身狗,今天不会交代在这了吧?
这也太草率了,她干啥了,把人惹成这个样子?
好吧,那些士兵鼓鼓囊囊的腹肌是很好看,滑落的汗水也很迷人。
“月儿不是想看吗?”南初嗓音莫名地低哑,透着一丝霁月从未见过的危险,“那不如再替我检查一下当初的伤口?”
“不不不!不用了,你身体好着呢,应该不用我检查。”霁月在南初身上左按右按,可他身上的铠甲,外袍仍是一件件地落了地。
南初额头抵着霁月,低声说道,“时大夫不是说,医患无性别吗?此刻,慌什么?”
说罢,一把扯开了白色的里衣,麦色的胸膛瞬间暴露在霁月眼前。
霁月看着既近在咫尺的胸肌,倒吸了一口凉气,视线忍不住顺着那古铜色的肌肤往下看去,肌肉一块块壁垒分明,出了汗的肌肉闪着一□□人的光泽。
仿佛被勾引般,霁月抬起手轻轻抚向他肌肉上那一道道狰狞的伤疤,此刻,她只觉得,这些伤疤真碍眼。
“时大夫,可还满意你看到的?”南初俯下身,双手稳稳地撑在她身侧,“我的伤,恢复的好吗?”
“啊?”霁月回过神,将附在他胸口处的手缩回身后,紧紧地攥着,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他的体温,烫地霁月有些发抖。
“挺,挺好的。”
忽的,霁月感觉鼻头一热,忙伸手捂住,指尖触到一片湿润,随后鲜红的血迹从她的指缝中渗出。
天呐,她还可以更丢人吗?
面前原本带着戏谑的南初脸色一正,忙将人从桌上抱下,放在桌前的凳子上。
南初单膝在她身侧跪下,一手轻按她的鼻梁,一手轻轻擦拭她脸上的血迹。
“别仰头。”南初将霁月抬起的头掰下,“你是大夫还不知道这样无法止鼻血吗?”
霁月身体僵硬,脸上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尴尬,通红一片。
“我知道,这不是,一时忘记了么。”因为鼻梁被按住,霁月声音有些闷闷的鼻音。
血迹渐渐止住,南初严肃的神色一松,“看看看,这回可看够了?”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落羽的声音,“主子,吴将军求见。”
“让他在校场等我。”
“是!”
南初换了一块毛巾给霁月擦干净脸,将人抱到床铺上,“你再休息会,待会我回来了陪你去常山镇。”
霁月急急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求你了快走。
南初忍不住伸出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离开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