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天呐,谁来救救她,也没人告诉过她马这么高啊!
霁月坐在马上,身体几乎僵硬成一块木板,耳中只剩下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南初有些好笑地看着胸前紧紧闭着眼睛的姑娘,全身僵硬,身体随着马儿的起伏一下一下撞在他的胸口,几乎撞得他生疼。
她的手紧紧地攥着他的手腕,手背几乎被她掌心的汗打湿,南初凑近霁月,几乎是贴在她的耳边,“放松点,你这样紧张,马也会知道的,它也会紧张。”
“我……我知道,可是,我放松不下来。”霁月睁开眼,身体随之颠簸了一下,吓得她本能般往后一躲。
几乎是整个人躲进了南初的双臂之中,后背紧紧靠着他,南初深吸了一口气,鼻腔中都是草药味,带着她特有的一股草木香,他几乎是有些后悔刚才的莽撞。
“霁月,我护着你,不会掉下去,把腿打开,不要夹着马腹,有我在,放松一点。”
霁月逐渐放松下来以后,臀腿逐渐适应了马儿的起伏,整个人开始柔软下来。
耳旁是微凉的夜风,吹拂过来,撩起她的发丝,身后是南初宽厚温热的胸膛,他的呼吸一下一下打在她的发顶。
“适应了?”身后的嗓音有些莫名的沙哑,“那我要加速了?”
“嗯。”随着南初的动作,身下的马突然加快了步伐。
随着马儿的加速,身边的景色快速地后退着,霁月渐渐松开紧紧抓着南初的手掌,手探进风里,夜风从她的指尖拂过。
霁月突然想起,在现代时,下夜班回家,坐在出租车上,降下车窗,凌晨无人的街道,昏黄的路灯,微凉的夜风,那一瞬间,不管白天多少疲惫都会被治愈。
其实,这里也没什么不好的,虽然这没有那没有,生活不便,但是,她在这里反而有种找到自我的快乐,她几乎是不可自抑地笑起来。
南初听到笑声,低下头,看着在他怀中笑的眼睛都泛出泪花的姑娘,也莫名轻快起来,她身上总是有一种莫名的生命力,让人充满着希望。
即使当初在沙坨镇那样恶劣的环境下,也从未看她有过意志消沉的时候,就像一根充满韧性的竹子,无论在哪里,她都能充满力量,冲破一切桎梏,野蛮地奔跑生长。
众人快跑了大半夜,总算是到了下一个城镇,众人在客栈里安顿下来。
霁月被南初抱下马时,腰背和大腿内侧几乎是僵硬的,行走间,整张脸皱地像苦瓜一样。
南初看得苦笑不得,“现在知道了?明天还是坐马车吧。”
“不用,我休息一晚就好了,我不坐马车,你少瞧不起人。”霁月转身进房,反手啪地关上了门。
南初抹了抹鼻子,好吧,他也有责任,可是,她在马上的笑容自得的样子,也让他难以降下速度,霁月喊着再快点,再快点,他便不停地加速,胸口也鼓噪地仿佛第一次骑马一般。
“叫落羽给时大夫送瓶跌打损伤的药。”南初转身对落十一交代,“让落羽给她揉揉。”
死士用的跌打药都是秘制的药方,普通的伤一日就能见好,不然霁月明天怕是床都下不来,他第一次骑马的时候可疼了好几日。
霁月进房后,艰难地搬动着酸痛行动间,腰酸的仿佛被铁锤抡过一样,大腿内侧也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
当年大学军训站一周的军姿也没这么痛苦,全身上下的肌肉没一块听指挥的,歪歪扭扭地终于走到床边,霁月直直往床上一趴,现在就是地震,她也没有力气起来跑。
“咚咚咚”门上传来几声敲门声。
天要亡她吧!不理!
“咚咚咚”来人似乎很懂得锲而不舍的精神。
“我死了,别敲了。”
“时大夫,主子让我给您送药来。”门外传来一阵轻柔的声音。
女的?今天上马车前,霁月看了随行的10人,都穿的黑漆漆的,马尾高高的扎在头顶,满脸肃穆,仿佛下一刻都能从眼里射出刀子,吓得她没敢仔细看就收回了目光。
“进来吧,门没关……”霁月趴着,声音闷在被子里,懒洋洋的。
忽的一点动静也无,什么情况?又走了吗?
霁月昂起头,双手撑在床榻上,龇牙咧嘴地想起身,忽的,余光撇到床边一抹黑色的身影,吓得又跌回被中。
“时姑娘,主子让我给您送药。”看着龇牙咧嘴的霁月,落羽几乎是有些手足无措的。
站在床边的人穿着一身墨色的衣袍,看身形确实是个姑娘家,霁月眼光落到她脸上,眉眼间是一股肃杀之气,看起来就很符合死士的气质。
“你怎么进来的?”半点动静也没有,闪现呐?
“我们走路都是没有声音的。”
都是大佬。
“时大夫,请脱下衣裤,我好为您上药。”落羽走回门边,栓好了门。
霁月挺起身,脱下长裤,只见大腿内侧已通红一片,有些地方已经泛出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