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雅宁:“还有其他事吗。”
严浩:“如果......”
桑雅宁:“如果?”
严浩攥紧糖:“如果你有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
桑雅宁困惑地歪头:“什么事都可以嘛。”
严浩张了张口,却是转过脸,略显慌乱地解释:“剧本,我是说剧本。”
艺术家们总会有各种各样的怪癖。
桑雅宁想:严浩大概是想继续探讨角色,又不好意思主动邀请,才会表现得这样变扭。
桑雅宁深表理解:“好的,我知道啦。”右脚已迈过门槛,还不忘笑着招手,“严老师,再见。”
门打开,桑雅宁像只小兔子似地跑出去,白羽绒袄一跳一跳地消失在视野里。
直到再也看不见她的影子,严浩才收回视线,将那枚草莓糖放入靠近心脏的口袋。
风吹过,室外的气温比想象中更低。
桑雅宁打开车门,半边身体就要探入车内。
李苹迫不及待地问:“聊得怎么样。”
桑雅宁:“还行,他在帮我解读剧本。”
李苹的下巴快掉到地上:“严浩帮你解读剧本?”
桑雅宁得意地笑,瞥一眼她又清清嗓:“这么吃惊干嘛,也不看看我是谁。”
李苹忍不住捏她的脸。
桑雅宁举起背包当盾牌,大喊‘打人啦救命啊’。
两人打闹着,一会又齐刷刷地笑了。
严浩在演戏方面的实力毋庸置疑,曾有媒体将他称作戏剧天才,是影视圈不可多得的瑰宝。
第一次拍戏时,导演就让桑雅宁以严浩的作品为参考,尽可能完善地模仿对方。
但最终的事实证明,生搬硬套起不到任何作用。
她非但没有成为与严浩齐名的影后,反而落得个花瓶的头衔。
这一次,桑雅宁不想再成为漂亮的人偶。
她决定听从严浩的建议,用简短的片段来展现人物复杂的情绪。
“我乃曦国公主诸葛遥,尔等既见我,为何不跪。”
“江月?呵,这名字倒听得耳熟,难不成你就是暮国派来的质子?”
“可惜家兄体弱多病,又畏惧风寒,只得我日夜照料才好。况且新婚之礼未成,你还没有资格见他。”
......
桑雅宁读完选段,挠了挠脑袋,又重新看向开头。
她捧着书本在原地转圈圈,念三遍就抬眼望天,叽里咕噜地默背一通。
周而复始地练习了两天,桑雅宁一背熟所有的台词,就把李苹扯过来当观众:“你现在是导演,千万要保证理智客观。”
李苹端坐着,双臂环抱于胸前,严肃地点头:“明白。”
桑雅宁咽了咽吐沫,忍不住用余光去瞄台本。
李苹举手:“提问。”
桑雅宁赶忙将文册藏在身后,故作镇定地挺直腰:“允许发言。”
李苹:“演员能在面试时看小抄吗。”
桑雅宁:“当,当然不能啦。”
李苹一伸手:“那就交出来吧。”
桑雅宁暗自咬牙,颤抖地将剧本度递出去。
李苹笑:“OK,试镜现在开始。”
桑雅宁按照过往的风格,全心全意地表演着,生怕李苹看不出她的进步,刻意将台词念得十分清楚。
表演结束,桑雅宁期待地挺直腰:“觉得怎么样。”
“不太行。”
李苹如实说,“你要通过思考去记忆,然后才能表达情绪。”
桑雅宁委屈地解释:“我有思考啊。”
李苹:“可是我觉得你在背课文,表演根本没有层次。”
桑雅宁不吭声了。
李苹起身,搂住桑雅宁的肩膀:“我知道你在努力,但没有方向的付出是不可取的。离月底还剩三天,我们要不去请个老师吧。”
请老师?
桑雅宁想都不想就拒绝,她才不会将不信任的人放在身边。
桑雅宁:“那什么,你有没有严浩的联系方式。”
李苹以为听错了:“谁的?”
桑雅宁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严、浩。”
李苹:“你昏头啦,我怎么可能有他的联系方式?那可是严浩诶,最年轻的神秘影帝,你以为是家门口的邻居啊。”
桑雅宁用小指堵耳朵:“诶呀,你小点声嘛。”
李苹划拉着手机:“你不是才和他见过面,怎么没记得留电话。”
桑雅宁:“那可是最神秘的影帝诶,我怎么敢去要他的电话。”
李苹甩去一记眼刃。
桑雅宁:“好的我错了我不说了。”
“这是严浩的工作邮箱。”
李苹把手机屏幕朝向桑雅宁,“你试着联系吧。”
“YHwork......”
桑雅宁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记。
李苹:“但是我劝你别抱太大的希望啊。”
桑雅宁:“为什么。”
李苹半遮住嘴唇,小声说:“因为严浩是圈内出了名的‘已读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