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安扬起脸说道:“阿姐,以后不用出远门了,我在琼珍阁里做学徒,管吃住,还可以学本领,跟着师父学算术,师父还教我识字。等我学成了每个月还可以领到工钱!”
卫薇立刻配合的夸奖道:“我们安安就是厉害,到哪都有人喜欢,阿姐真为你骄傲。”
卫安腼腆的开口道:“阿姐不许笑话我。”
卫薇立马表态:“我可没有打趣,安安本来就很好。”
说罢,卫薇看天色已经彻底的黑透了,说道:“安安,先把铺子的门关上吧,然后我们再好好的叙话。”
于是姐弟二人将门板一一装上,安安去后院找师父告了明日的假。姐弟二人又无家可回,最后决定去住客栈。
姐弟二人先坐着驴车去找了客栈,还了驴车,可想而知驴车早就超时了,卫薇干脆的给了驴车主家多出来的租金。
一路上姐弟二人一直诉说着分开后各自的际遇,卫薇只说自己在大漠中迷路和商队走散的惊险,略去了自己差点被杀,反手将对方杀死的事,一方面担心吓到安安,另一方面也是怕安安会觉得自己的阿姐是个可怕的人。
两人都是穷苦出身,为了省钱只要了一间屋子,之前冬天太冷姐弟两也是相依偎着取暖,是以并没有讲究太多。夜里两姐弟睡在一张床上一直絮絮叨叨到后半夜,最后也不知道谁先熬不住睡了过去。
可能是有亲人在身边,卫薇这一觉睡的格外的踏实,醒来的时候发现卫安已经不在屋里,桌子上放着热腾腾的包子和粥。卫薇躺在被窝里觉得这一刻真是幸福,对未来也充满了希望。
短暂的憧憬过后,卫薇起床洗漱后三下五除二将包子和粥下肚决定出门找卫安。
刚打开门就发现卫安正抬着手,一看就是要开门的姿势,卫薇一把拉过卫安,关上了门。
“安安,阿姐有事要跟你商量。”卫薇几乎有点迫不及待的道。
卫安讨好的道:“阿姐你说,安安听着便是。”
卫薇拖过床榻里面的口袋:“阿姐这次去西域将当初的盐巴卖了,换回来的这些玉石,我找商队管事帮我看了眼,这些玉石的成色还不错,直接卖了的话也能赚不少,但是马上年关,有钱的达官显贵们都会购置新衣服、新首饰,是以这些玉要是雕刻成饰品卖了肯定赚的更多。”
其实这也是卫薇小时候记忆,阿娘总会在年节时给自己做新衣,打首饰,还说这些首饰慢慢的攒着,以后就是我家小薇的嫁妆。
卫薇适时地掐断了回忆,一脸正色的看着卫安。
卫安沉吟了一瞬:“阿姐,琼珍阁就有自己的工匠师父,要不我回去问一问我师父?”
卫薇还真没有想到这一茬,只惦记这明天跟吴叔的约定,思考了一瞬后决定:“先不急,你明天照常去上工便是,阿姐自己先想想办法。”
卫薇考虑到安安在琼珍阁当学徒几个月了,铺子里面也是个小江湖,不想给安安徒增事端;又是镇国公府的铺子,自己和安安都承了公府天大的人情,不想让对方以为碰到了吸血的水蛭;另一方面那些玉石是自己穿越大漠不远千里带回来的,既承了人家天大的情,到时候遇见对方杀价,应承了对不起自己这一路的颠沛流离,到最后公府也不一定会知道自己做了这么大的牺牲。不应承的话,以安安和自己的关系,安安在铺子里面也混不下去了。
卫安没有多想,有阿姐在身边万事足,一幅全凭阿姐做主的样子。
下午姐弟两个也没闲着,去了外城租了个小院,天天住客栈太浪费钱了。虽说距离城中繁华地带是远了点,但是好在租金便宜,一吊钱可以租上两个月。卫薇也就是需要个落脚的地方,是以也没有像其他租户似的挑拣房子破旧,只一味的压价。可能是这房子确实不好租出去,牙人犹豫再三还是决定租给了卫薇姐弟。
两人像勤劳的小蜜蜂一样把屋子里外收拾一番,又购置了碗筷和柴米油盐,当晚便开火做了一顿饭菜,名其名曰:“暖灶。”也是这个时候发现,卫薇实在是没什么做饭的天分,米饭煮的夹生,炒菜又被油星子烫着,最后还是八岁的安安扛起了主厨大任,做了一盘蒜薹炒肉片、一盘煎鸡蛋,虽然卖相不怎么好,但是味道却不错……
姐弟二人沽了半斤酒,热热乎乎的吃了一顿暖灶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