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那他作为前辈,钱比你多很正常。”
“放他妈的狗屁!这混小子天天喝酒误事,连强子都戒了,他还喝上了?”
“喝酒误事?”
“本来事情就多,他每次都喝的不省人事,要不是强子心软帮他,他肯定会被骂死。”
“谁骂他?”
“谁都可以骂。”
“花哥也会吗?”
“会吧。”
“王强为什么心软帮他?”
“我怎么知道,你自己去问他。”
“因为他之前也因为喝酒闹事被厂里开除吗?”
“那是两码事。”
“两码事?”
“强子是被诬陷的,那晚他确实喝酒了,可启动机器的人不是他。”
“他和你说的?”
“对。”
“你为什么相信他?”
“什么意思?”
“他万一是骗你的呢?”
“强子不会骗我的。”
“你们关系很好?”
“算吧。”
“算吧?”
“反正他不会骗我的。”
“好的,我也相信你。”
“你要是相信我,就赶紧放了我。”
“这个恐怕不行,但如果你积极配合的话,你会得到好处的。”
“好处是什么?”
“王强不是被骗进来的吗?他不该心怀怨恨吗?为什么还要帮吴俊?”
“死条子,又开始装聋作哑了。”
“回答我的问题吧。”
“不帮怎么来钱啊,诈骗也是有流程的好吗,后面的事没人做,就算有人上钩了钱也不会到账。”
“你很需要钱?”
“不然呢?”
“是因为要还债吗?”
“……对。”
“所以还完了吗?”
“还没。”
“不怪你父亲吗?”
“你说什么?”
“你家里的债,应该是你父亲早年间吸毒欠下的吧?”
“我靠!你查我!”
“像你说的,我们警察什么都知道。”
“你他妈——”
“亲眼看见他们吸毒,有没有在某一瞬间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死条子!妈的!”
“怎么了?你在偏袒他吗?”
“他妈的!妈的!”
“你们家条件不错吧?如果不是你父亲,你也不会被追债的堵在单位门口,都这样了,你还偏袒他?”
“谁会偏袒那个混蛋!如果不是他,我怎么会被同事说闲话!领导怎么会给我脸色看!”
“是啊,如果不是他,你怎么会失去那份安稳的工作,当年滨安综大的毕业生又怎么会沦落到进入诈骗组织呢?”
“妈的!”
“我太同情你了,单位的领导和同事排挤你,心仪的女孩也因为听了你的家事离开了,原本想与父亲断绝关系,可追债的人却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你,父债子还,你逃不掉的。”
“你是可怜我吗!”
“你的人生,你的工作,你的名誉,全毁了不是吗?”
“毁了啊!全毁了!”
“是啊,因为你的父亲全毁了。”
“就是他!就是他!他毁了我!毁了我啊!”
“想报复他吗?”
“什……什么?”
“我说,想报复他吗?”
“报复吗……怎么报复?”
“文公广场熟悉吗?”
“熟悉。”
“相印路熟悉吗?”
“熟悉……”
“那个搬走的老医院呢?”
“熟……熟悉”
“旁边有家卖面条的店,熟悉吗?”
“不熟悉!不熟悉!”
“你紧张什么?那旁边确实没有一家卖面条的店,你不熟悉不是很正常吗?”
“死条子!死条子!”
“你果然知道些什么。”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帮他们拿过货?”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见过他们?”
“我没有!没有!”
“你原本不想管的,可组织被毒垮了,那群行尸走肉根本完成不了工作,你没钱还债,只好帮他们了是吗?”
“我没有!没有!”
“明明你和吴俊是一样的,分到手里的却总比他少,他用这些钱去买毒品,被折磨得失去行动能力的时候还得你去拿货,这么看来,心软的人是你呢。”
“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没有!”
“你当真咽的下这口气?”
“我——我——”
“你咽不下,脏话累活都是你干,你不仅没钱还债,还变成了和你父亲一样的人。”
“我不是他!我不是那个混蛋!不是!”
“那就证明给我看吧。”
“不行……我不能说……他们会杀了我的。”
“谁说是你说的?这都只是我的猜想而已。”
“什么……你什么意思?”
“相印路的宵夜铺熟悉吗?”
“别问了……别问了。”
“你如果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紧张呢?”
“别问我,别问我……”
“相印路的宵夜铺熟悉吗?”
“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你在害怕什么?我都相信你说的话了,你就不能相信我吗?”
“我怎么知道你们局里有没有他们的眼线?”
“其他人不知道,至少我不是,当然,如果你不配合的话,我就出去大肆宣扬说你透露了消息,不知道这样那些眼线会怎么做呢?”
“你——你!”
“你没得选,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我没那么多耐心,相印路的宵夜铺你到底是熟悉还是不熟悉?”
“……熟悉。”
“很好,下一个问题,多久吃一次?”
“这个……”
“多久吃一次?”
“半个月……大概半个月。”
“上一次吃是什么时候?”
“……有一周了。”
“很好。”
“我会死的……会死的。”
“放心吧,你待在局里,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