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千刚睁开眼,就看见自己正身处一片广袤无垠的旷野,眼前出现了一整排的金元宝,它们排着队,正一个个的朝前蹦,穆千大喜过望,站在了面前,张开手臂迎接即将扑入怀中的金元宝。
正在这时,风雪突然灌进了被窝。
穆千一脸痛苦的从睡梦中醒来,“……谁啊,知不知道我就要发财了?”
“只在梦里发财可不是好征兆。”
比风雪还彻骨的话出现了,穆千听着这个格外熟悉的清冷嗓音瞬间清醒。
“安禾?”他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在看清屋里还有一人的时候兴致突然丧失,“啊,王爷也在啊。”
“这么不情愿看见我?”顾淮将安禾推进屋里,转身关紧了门,隔绝了屋外的大雪。
“王爷来也不通传一声,小的好净手洁身前来迎接呀。”穆千眼睛都还没睁开,嘴皮子已经相当利索。
“别贫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起?”顾淮扯开了他的被子,“玉天童不用去处理了?”
“你猜怎么着?”穆千从床榻上爬了起来,笑得一脸得意,“整整三十具,全部都处理完了。”
顾淮听完,就把手上的被子一松,“得了,那你接着睡吧。”
“这谁还能睡得着?”穆千干脆的下了地,抻了个懒腰,“昨天还和风旭朗的,一转眼又下起了雪,真是多灾多难。”
安禾端坐在床边,“发生什么事了吗?”
“也没什么事,就昨天那个邱将军来这儿找你,好像还挺急的。我当时说不知道你去哪了,他就走了。”
顾淮有些诧异,他看了一眼安禾,“邱业执来找你?”
安禾点头默认。
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了陈炽的声音,夹杂着风雪,喊得很尽力:“主将,咱们还是晚些来找吧,这会儿安禾估计刚到屋,可能还在休整。”
顾淮与安禾对视一眼,在穆千一脸怔愣的神色中一个闪身藏进了木柜之中,反手合上了门。
穆千眨巴了两下眼睛,就看屋门被人猛地推开。邱业执一脸焦急的神色喊道:“安禾!”
“属下在呢。”安禾站起身,朝前迎了几步,“何事这么慌张?”
“如何不慌张?”邱业执一连声的说,“你当时说要独自回来,昨日却一日未归,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也不知该怎么联络,可给我吓坏了。”
“不必忧心,属下不会这么容易出事的。”安禾替邱业执搬了一把凳子,“是在燕城入关时文书出了问题,重新核对花了一些时间。”
“那就好,”邱业执松了一口气,顺着椅背子坐了下来,“那边已经知道我进了武陵城,就等着我把东西交出去了。可我拿不定主意,他们若真想杀我,怎么到现在还不动手?”
陈炽听得很是震惊,直觉这不是他该听的范畴,他一把拉住了满脸好奇的穆千,朝邱业执说:“主将,属下就先退下了。”
还没等他把穆千带出去,邱业执先开了口,说:“不必了。要不是陈副将授意安禾入虎巍关,我可能早就没命了,你们就在这里听吧。”
陈炽呆滞的看了一眼安禾,生生咽回了一肚子的疑问,“……是。”
安禾面不改色的瞥了一眼柜子的方向,说:“大人若是身处虎巍关,便不必忧心性命问题。”
邱业执凑近了些,“怎么说?”
“虎巍关地处东十三城与褚国交界,是边关的最后一道防线。若是其他城池还好说,堂堂主将若是在虎巍关被人杀害,那褚国将会举全国之力查获真凶。不会有人为了杀一个人冒这样的风险。”
邱业执一拍脑门,“是我糊涂了,我怎么没想到这茬。也难怪,所以才会在武陵城设下险境,诱我前去。”
“不过大人还不能就此放心,如若他们没有放弃,那么今后一旦您离开了虎巍关,都会成为他们下手的时机。”
“……那我该怎么做?”
安禾眸光一转,“如今敌在暗我在明,只有回到都城才能探查到他们的真实目的,先下手为强。”
“可我如今无召不能回都城……”
“属下替您去。”安禾主动请命,“属下在虎巍关并无一官半职,正巧可以混入郑大人返回都城的队伍,待回到都城便可做下一步打算。”
邱业执突然后知后觉的愣了一瞬,“可我已经将你提拔为虎巍关参军了,正打算晚些当做奖赏赠与你。”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了一张委任状,上面用大字清清楚楚的写着安禾二字。
安禾“……”
邱业执有些紧张,“是我太过心急了吗?会不会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