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说记得最清楚的是14岁至今?”方鹤旻低声呢喃,紧接着抬起头问:“祝和你相处的时候,你多大?”
“......14岁之前。”秦知渊不明白方鹤旻为什么要问这个,他觉得头又开始晕,想起身说进卧室睡会,可晕眩让他重新跌坐回去,他余光瞥见方鹤旻脸侧勾人的痣,嘴上的话也变了,“我说完了,我的报酬呢?”
方鹤旻一愣,不明白秦知渊为什么又开始说胡话了,他不解地问:“什么报酬?”
秦知渊不满地看着方鹤旻,凑近了些,低声说:“你答应时日暮,只要告诉你我的事情,就可以给她报酬。那我主动告诉你了我的事情,你不给我报酬吗?”
方鹤旻恍然大悟,他往沙发上一靠,十分慷慨地说:“你想要什么?什么都可以。”
秦知渊没想好,他凑到方鹤旻跟前,指尖摩挲着方鹤旻脸侧的痣,似是要在这儿找到自己摸不清的熟悉感。
看着距离极近的人,方鹤旻配合地仰起头,视线炽热的描摹毫不客气地落在眼前人的双唇上,他低声引诱道:“你还没告诉我呢,你想要什么报酬?”
“我想……”秦知渊仿佛真被蛊惑到,他俯下身,干燥的唇若有似无地蹭着那两颗牵引着他的痣,“我好像亲吻过这里。”
但方鹤旻心心念念的吻没有落下来,秦知渊忽然扫到方鹤旻落在肩上的黑色发尾,直起身拉开了和方鹤旻的距离。
方鹤旻拽过秦知渊的手腕,“怎么不继续了?”
秦知渊没有挣动,他其实不太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晕眩让秦知渊的反应和动作都变得迟缓,他很轻地呼了口气,又想起方鹤旻时而变白的发尾,缓慢地组织着自己的疑惑,问道:“你的本体......究竟在哪?你自己、有头绪吗?”
怎么有人醉酒以后思绪跳跃成这样子,方鹤旻干脆把秦知渊双手抓到自己身前,不让人离开,他看着坐在自己腿上的人,笑着问:“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之前我不太在乎,也没想帮你找。送上来的战力我没道理不要,可是你现在好像要死了。”
“之前不在乎?”方鹤旻从有些颠三倒四的话里捕捉到关键词,“意思是现在很在乎咯?”
方鹤旻用力一拽,秦知渊就依着这股力靠在了方鹤旻身上,他索性不起身了,双手被抓着隔在二人中间,秦知渊额头抵在方鹤旻的肩,闭着眼没吭声。
方鹤旻不想放过他,“说啊,在不在乎,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秦知渊晕得不行,方鹤旻还一直吵,他很不高兴地离开方鹤旻的肩膀,居高临下地垂下眼眸,目光锁在了方鹤旻脸上,“可能很在乎吧。”
不情不愿地回答完问题,秦知渊终于想到了自己想要的报酬,于是他接着说:“我想亲你。”
“什么?”方鹤旻瞪大了眼。
看着放完豪言就不动作的醉鬼,方鹤旻抚上秦知渊的后颈,主动凑了上去,谁知秦知渊却往后拉开了距离。
秦知渊的手指抚过他那只与众不同的右眼,好奇问道:“怎么运转起来了,在做什么?”
方鹤旻当然不会老实回答,“在录你的罪证。”
“我?”秦知渊又重新凑到方鹤旻眼前,疑惑地歪了歪头,“我不能亲你吗?这是你要支付我的报酬。”
方鹤旻眯起眼,低声说:“那当然可以啊。”
“那就不是罪证了,”秦知渊判了自己无罪,又贴近了几分,视线终于落到方鹤旻的唇上。
距离越来越近,蜻蜓点水般的亲吻一触即分,方鹤旻一头雾水地看向已然起身离开的秦知渊。
这人突兀地终止了这场报酬的收取,挑剔地说:“不亲了,你身上酒味太重。”
刚刚还近在咫尺的人一把推开他,歪歪斜斜地倒在沙发另一侧,方鹤旻怀里一空,被撩急眼了。
“我什么时候有酒味了,怎么能说不亲就不亲了?你怎么可以骗我。”
方鹤旻拽过秦知渊的手把人重新捞进怀中,目的十足直奔双唇,“我要亲,让我亲,我把报酬给你。”
“不——!”
天旋地转地被方鹤旻翻倒压在身下,本就头晕的人彻底失去了拒绝的力气。
方鹤旻急不可耐的入侵让他只能承受着,秦知渊只觉得呼吸都被身上的人不讲道理地夺走,被迫打开的唇齿溢出难耐的闷哼。
方鹤旻蹭去秦知渊眼角的眼泪,“你知道吗?你曾经告诉我,接吻是爱人之间才会做的事情。你还哭着问我,方鹤旻,你爱我吗?我说——”
“我怎么……怎么可能会哭着问你……”秦知渊的神智已经被酒精彻底带走,困倦袭来,他呢喃般反驳了一句,睡着了。
方鹤旻笑了笑,眷恋地在秦知渊唇角印下一个吻,轻声开口:“我说,我唯一真正学会的情感便是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