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柏樾的询问,羽临阙瞬间来了精神:听到什么消息,当然是听到你打算带我去“渡劫”的消息!羽临阙语气激动地“啾啾”抗议了半天,才恍然发觉柏樾根本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真是个狡猾的家伙,明知道他不会说话,还偏要问这种问题,一定是故意的!
羽临阙气愤地挥动小翅膀使劲拍打着水面,直到溅了柏樾一脸水珠后方才作罢。
柏樾笑着抹了把脸,摇头道:“本王方才放过你,竟让你越发胆大了,不怕本王真同你计较?”接着撩起一捧水,小心避开了小家伙的眼睛和嘴巴,浇到了羽临阙的身上。
羽临阙闻言,傲娇地仰起小脑袋用下巴对着柏樾,他才不管柏樾会不会生气呢,毕竟是柏樾先套路他的,就算是摄政王也不能这么不讲理。
看出小家伙一点也不怕自己,柏樾一时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叹气,无奈地将羽临阙被水浇乱的羽毛抚平,将话题转了回来:“好了,不逗你了。下午他们二人的对话你应该听到了,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你需要和本王一同前往江南,在动身前,本王有些话需要嘱咐你。”
羽临阙歪头,气势汹汹地瞪着柏樾,合着这人是真没打算询问自己的意见,不但私自帮他安排好了行程,现在看来,还要给自己定规矩了。呵,又不是你的属下,凭什么听你的。
作为一只小小鸟,羽临阙才不打算配合柏樾的说教,随即便扑腾着小翅膀想要往岸上飞,奈何羽毛已经全部被池水打湿,尽管已经使出了全力,可依旧半点要飞起来的迹象都没有。“可恶!”羽临阙气愤地“啾啾”两声,用翅膀狠狠拍打了两下池水泄愤。
看着胸前的小家伙一幅不断挣扎着想要逃离自己身边的模样,柏樾不知怎的,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可名状的焦躁和火气,顾不上前因后果,眉头一皱,便有些不悦地开口道:“怎么,是对本王有所不满?”
正炸毛的羽临阙丝毫没有察觉到柏樾那细微的情绪变化,听到柏樾的询问,便停下了拍水的动作,毫不犹豫地冲着柏樾重重点头。
“哦?”柏樾嘴角一牵,一幅对于羽临阙的反应极其感兴趣的样子,语气却不带丝毫笑意地开口,“所以这就是你急着从本王身边逃开的理由?”
“……?”
原本因为生气,羽临阙全身的羽毛都已经炸开,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朵盛开的蒲公英。可是在听到柏樾这句莫名其妙的诘问后,羽临阙满肚子的气愤竟瞬间被疑惑取代,以至于炸起的羽毛竟第一次在没有人安抚的情况下渐渐自动收了起来。
愣了很久之后,羽临阙终于在柏樾越来越冷的目光中发出了一声满是疑惑的——“啾?”
此时的羽临阙满头问号,他实在是搞不清楚,明明他跟柏樾刚刚还在讨论那见鬼的南巡问题,怎么突然之间这人就开始说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什么逃不逃开的,他连远距离飞行都没学会,能逃到哪里去啊。而且他们现在不是正在洗澡吗?哪个正常人会在和对方一起洗澡的时候计划逃跑啊,是洗澡水入侵脑袋了吗?
柏樾抿着唇静静观察着羽临阙的一举一动,他发现在自己的诘责说出口后,眼前的小家伙那充满疑惑的反应并不像是假的,这是不是说明,自己也许真的误会了什么。
如果小家伙刚刚的举动不是为了逃离自己身边,那么,柏樾回忆着自己刚才同羽临阙的对话,问题就应该出在自己说出口的话中。
“是不想听本王的叮嘱?”
见柏樾终于恢复正常,羽临阙松了口气,开始思索柏樾提出的问题。他歪着脑袋想了想,觉得自己与柏樾之所以产生分歧的关键其实并不在于听不听叮嘱这件事上,而是柏樾不经他同意便随意决定了与他有关的事情,而这件事他并不愿意做,他觉得柏樾并没有给予他应有的尊重,即便他现在只是一只小小鸟。
可是要怎么才能将自己的想法告诉柏樾呢?羽临阙有些苦恼。用说的吧,柏樾听不懂,用写的吧,自己只会写简体字,柏樾不一定认识,更何况,他该如何与柏樾解释自己会写字这件事呢?
“嗯?”
见羽临阙半天没有回应,柏樾戳了戳他的小肚皮,出声催促。
羽临阙本就苦于想不到合适的解释方法,听到柏樾催促,便索性按照之前的样子,先是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
看到小家伙的回应,柏樾了然,“不全是这个原因,”接着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开口,“那让本王猜猜,本王到底又是哪里惹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