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到家时已是凌晨,妈妈奇怪地还没去睡,正坐在一楼的沙发上,和爸爸一起拿着几张像是预言家日报的东西小声交谈着。
坦白说,你有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了,就好像上一秒你还在跟莱拉开玩笑,下一秒就莫名其妙踩在了家里的地毯上。
“嗨。”你对他们送上一个迷糊的微笑,软绵绵地趴在了沙发上。
回家真好。回家好幸福。
“你这是喝了多少呀?”
你把头埋在抱枕上,听见妈妈在旁边的絮絮叨叨。
“去派对也要注意安全啊,尤其是你还对自己酒量心里没数的情况下——”
“就一杯。”你嘟嚷着,“火焰威士忌,我今天终于知道它是什么味道了!”
“就一杯?”一旁的爸爸听到这忍不住加入了对话,“那你太不行了,这酒量肯定不是遗传我的。”
他话音刚落,便挨了妈妈用报纸卷成细长条的一顿攻击。
“你快说吧,你来告诉她。”听到妈妈切换到说正事的语气,你突然有些不安。
“奈礼,是这样的——”爸爸不得不放下了手中的一沓纸张,“有一件事要告诉你,这几天在部里从同事那听来的,我和妈妈讨论了一下,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
“别卖关子了,你直接说嘛,再不说我要上楼睡觉了。”听到是魔法部里的事,你松了口气。只要不是什么批判你日常生活不良行为的无厘头家庭会议,一切都好说。
“魔法部最近一直忙于战后的各项事务,我想你是知道的。前两天,部里处理了一批食死徒,其中包括了马尔福家族。他们家……怎么说呢,原则上来说肯定脱不了干系,但由于卢修斯在政界的地位和影响力,加上他们并未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本来是可以逃过一劫的。”
说到这里,爸爸停了下来,脸色有些为难。
“但是今天,他们查到了德拉科犯下杀人罪的直接证据,而德拉科本人……也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他怎么可能承认?”你费了好大力气才从沙发的怀抱里挣扎着爬起来,“他没有杀邓布利多,哈利都告诉我了。”
“不是邓布利多,是凯瑞迪·布巴吉。”
凯瑞迪·布巴吉?没搞错吧?
身上的醉意仍在蔓延、攀升,你看着面色凝重的爸爸妈妈,觉得这哪怕只是一场梦都太过荒谬。
讨厌的前男友和麻瓜研究学教授——这两个八杆子也打不着的人怎么可能同时出现你梦里,还以这种方式联系在一起。
“由于证据确凿,目前他已经在马尔福庄园被限制了人身自由,等待下个月威森加摩的审判。”
“他怎么可能真的杀人,他不是那样的人。”
你没有意识到自己立刻在为他辩驳。不是你故意要怀疑魔法部,而是你根本不相信有这么回事。
倘若德拉科真的杀了你的麻瓜研究学教授,为什么霍格沃茨没人知道?为什么魔法部现在才找到证据?这一切根本就说不通。
可就在这时,你突然想起了大战时那个陌生、冷静、脱口而出索命咒仍面不改色的德拉科,还有……那个流着眼泪说自己灵魂早已不完整的德拉科。
杀戮会使人灵魂撕裂,这是所有巫师都知道的。
可那又能代表什么?
只有纯净善良的心灵才能唤醒赫洛伊之心。
德拉科唤醒了赫洛伊之心。
“……要么就是伏地魔逼他做的。”于是你补充道。
“魔法部讲究的是证据,没有人可以为他作证,证明当时的情景他是迫不得已。”爸爸摊了摊手。
“所以他真的要进阿兹卡班?”
你莫名有点报仇雪恨的快感,倘若德拉科真要被抓进监狱,倒也对得起他这些年干过得好事。巫师届若有不得伤害他人情感与真心的法律,德拉科一定第一个被判处无期徒刑。
只是,这梦未免也太过真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