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学校那边,也已经介入了调查。虽然暂时没有线索,但只要找出凶手,一定会严惩不贷。
艾文斯·波恩把你的魔杖还给了你,说是你的意识精神指标一直不太正常,很可能是受到过其它精神创伤,你时不时的头痛也大概率就是这一创伤导致的。所以在没有确认你神志清醒之前,他们必须收走魔杖,防止出现意外情况。
你苦笑地接过自己的魔杖。没有了魔力,这最多算得上一根木头摆件,还是没什么观赏价值的那种。
晚上,那些送来的餐食你一口都没动。
尽管已经连续两顿饭没吃了,但你还是丝毫感觉不到饿意。
你不想再躺在那张病床上,于是走到了沙发边的角落,倚靠着抱枕和地板,用手臂把自己圈成了一团。
你觉得自己比想象中平静得多,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掉眼泪。
这很棒,值得夸奖,如果德拉科在至少应该亲亲你的脸颊以示鼓励,他的女孩这些天表现的还算坚强。
你有点想他。
不知道他现在正在干什么?他知道你受伤了吗?
噢,他肯定是知道的,这么大的事情在霍格沃茨应该早就传了个遍。
那他会不会很担心?
你还没想完,便又传来了一阵撕裂般的头疼。这感觉就像一只只无形的利爪,从脊椎到后脑勺,深深刺入你的体内,又无情撕扯开来,同时将你的意识和大脑搅得血肉模糊。
光被黑魔法摧残还不够,竟然还有不知道哪来的精神创伤,真是见鬼。
你实在无法忍耐,喝下了一小瓶止痛剂,又索性再喝了一瓶缓和剂。
你把脸深深埋进双膝,不知不觉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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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这么蜷缩在地上睡了一整夜。
第二天醒来时,竟然见到了一张无比熟悉的面孔。
你怀疑自己在做梦,但很显然这不是梦,一切都无比真实,两年未见的莱拉·奥尔斯顿此刻就坐你面前的沙发上。
“好好一张床不睡,非要睡在地上?你该不会跟马尔福谈完恋爱也变得跟他一样神经了吧。”莱拉说道。
两年好像并没有改变她太多,只有那双炯炯有神的绿眼睛比过去更加闪耀了。
但你知道,那不是来自时间的魔法,而是来自梦想的。
你十分震惊地看着莱拉,任由她将你从地板拉到沙发上。
“你——怎么来了?”你的嗓子还没有彻底恢复。
“我为什么不能来?”莱拉说话的语调还是当年的样子,“你都这样了,我当然要来看你啊。”
“天呐——我好荣幸。”你调侃一笑,“让我们未来的大记者特意为我回一趟英国。”
“你少来。”莱拉翻了个白眼。
“我本来那天要给你回信的——我去蜂蜜公爵买了你喜欢的糖,准备一起寄给你,结果还没回到学校——”猝不及防的头痛又打断了你的话,你疼得嘶了一声,“反正——再睁眼我就已经在这里了。”
莱拉于心不忍地看着你,然后给了你一个大大的拥抱。
“让我们小公主受苦了。做这种事的人活该下地狱。”莱拉任由你靠在她的肩上。过了一会,她轻声问道:“你现在怎么样了?好点了吗?听说你昨天刚醒过来。”
你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昨天一整天不都好好的吗?刚才的一切不也都好好的吗?时间并没有让这段友谊变得生分,你们有说有笑,恍然之间好像和三四年级时没有任何分别。
“我——”
当你说出第一个伴随着哽咽的词时,你就知道自己完蛋了。
“我不好。”你摇了摇头,眼眶越来越红。
莱拉瞪大了眼睛。
“我——我很不好——莱拉,我没有魔法了。”啜泣声渐渐取代了你的最后一个音节。
在莱拉的目瞪口呆中,迟到的崩溃情绪如洪水般将你彻底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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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了你一整天后,莱拉不得不回法国继续上学,好在这次你们终于有时间告别。
爸爸妈妈偶尔会抽空来看望,但更多时候,你还是需要独自打发沉闷的时光。
你托妈妈带了些价格不菲的材料来制作香薰,试图用做些手工的方式转移注意力,而且你知道德拉科一直饱受失眠折磨,这些东西也许他能用得上。
一个人的日子又漫长了起来。
状态好些的时候,你认真复盘了事发当日的情况,并写了一份简短的陈述辅助调查。
你始终没有忘记波恩关于保护咒与黑魔法的说法。
于是,又一次努力回忆时,你终于想起事发当时的一个细节——
在你脱口而出那道保护咒后,几乎就在同时,有道剧烈的白光在你身前亮起,随后——手臂上被黑魔法侵蚀的剧痛大幅减轻了,但脖子在那时好像被项链猛地划伤了。
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是有这么回事的。
你走到镜子前,拨开头发,仔细照了照,脖颈处果然有几条不明显的痕迹。
难道自己侥幸逃过一劫真的和这条项链有关?
难道这紫水晶是一块魔法石?
你轻轻摸了摸胸口的它。
可惜自己现在既没有魔力,也没有霍格沃茨里那些应有尽有的百科全书,没办法知道它的真实身份。
你本想把自己的新发现加到陈述里,但犹豫再三后,还是放弃了落笔。一是觉得这无关追缉凶手,二是考虑到德拉科这个秘密一团又一团的人,自己先问问他也许会更好。
又过了几天,妈妈带来了霍格沃茨的休学协议。
根据圣芒戈给出的建议,继续休养是对你身体最好的选择。
尽管已是意料之中的结果,可真当这份纸笔出现在眼前时,强烈的失落和无处发泄的愤慨还是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