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安燕腾出食盒里的剩余伤药,她睡了一觉后,身体已被乌满修复。
让乌满吞了伤药,黄安燕拎着空荡的它准备送还范府,顺便也想知道范帮主找她何事。
女孩们围着石头研究字典,黄安燕变出的纸笔让她们已安静了一上午,吃完午餐也在鼓捣新名字。
叮嘱她们不要下山,注意安全后,黄安燕就整理着装前往昨晚去过的地方。
山下,在光线强烈照射中,黄安燕清晰看见了昨晚忽略的尸体。
英女她们一行将细猴的脸遮盖得严严实实,身体部分裸露。
【我吸收不了尸体,还是有毒的尸体。】
好吧,黄安燕打消回收尸体的念头。
如果这行得通,乱葬岗将是她的安居地。
【安燕,别打趣这种恐怖的事情哇。】
黄安燕在与乌满的对话中神色轻松地走在街上,但敏锐的发觉相比帮主的记忆,少了很多男乞丐。
空气中隐约飘荡着铁锈味。
站在范府前的黄安燕沉思着,一座飘荡铁锈味的城,管理者必是有野心的,如果自己主动踏入,是否会卷入阴谋利益之争呢?
因着已知晓范帮主的女性身份,黄安燕倒没有之前的敌意,仅从利益方面分析,自己是否有利可图。
但站在大门口属实有些招摇,即使她衣着与头巾平平无奇,也引得路过人频频回望。
看门侍男开门进行驱赶,“去去去,没邀请进不来啊,别在这乞讨。”
黄安燕走向侧门,心中做了决断,此行只为还食盒。
门面岗位任用如此男人,黄安燕不信任范惊逍。
*
范煣早黄安燕半个时辰抵达的范府。
此次回来她有重要的事要与范惊逍商议,若非有事,范煣此生都不想再踏足于此。
离开的此地十二年,这是她回来的第二次。
越靠近惊逍居所,范煣愈发情怯。
不知现如今她会忙何事,会忙得忘记了出走的自己吗?
独嬄跟着范煣赶路,将她那难掩情绪的叹息收入耳中。
不用猜,便知与她的孩子有关。
师妇收留她之际透露过一些个人情况,在未入江湖前有一个孩子。
听说孩子后来还统领帮派哩。独嬄很想见见与师妇有着血缘关系的孩子。
“嬄儿,我其实不大愿意回来这。”两人已站到了圈墙外,范煣还是对独嬄说起了她的心情。
独嬄拉住师妇的手,不知是谁的手生出细汗,黏腻的感觉是独嬄很讨厌的,但她拉得紧紧的,不愿放开师妇的手。
手上的力度将范煣从回忆中唤醒。
“嬄儿,抱歉,我失控了,哈哈,还好你师姥没教我心净功法。”范煣一如往常跟独嬄打趣着生活中的事物。
“师妇,回忆是激励自己的,比如我要衣锦还乡在家乡小人面前左晃右晃!”独嬄放开手,做了个砍头的手势,“至于小时候欺负我的男孩,通通砍掉。”
范煣揉了揉她的脑袋,“真的吗?嬄儿连杀羊都要就下来呢。”
看着范煣重新挂上的笑容,独嬄咽下了她未告知的过去经历。
杀过人呢,还是我的爹。
“师妇看扁我,那我不说了!”独嬄一个踏叶,如行走无形阶梯般走上了圈墙上。
范煣鼓起掌,“好徒儿好徒儿,为师的小骄傲。”
范煣也如履平地般与独嬄一同站立。
早晨从被窝里被揪起来的范灵康莫名被安排了巡逻围墙的任务。
范灵康猜测是不是小帮主还要来呀,帮主希望她能多接触小帮主。
但到了某刻,范灵康奇怪地焦躁了起来。
像小兽般为了发泄情绪横冲直撞,砍着围墙旁的竹林。
当听到墙上有人踏足时,抬头有竹叶悠悠的掉在了她的鼻尖。
范灵康、独嬄,两个对范煣都有雏鸟情结的人第一次相见。
范灵康本来惊喜的表情转化成戒备,不是小帮主,是个小贼。
独嬄也下意识抽出手腕上缠绕的柳叶鞭示威。
范煣先行落地,拿出怀揣的令牌,以示身份。
独嬄也落下,默默观察着情况。
“我跟范帮主已约好,可以带我去训练场吗?”
灵康的耳朵颤了颤,熟悉的声音让她下意识呢喃。
“阿娘?”
独嬄鞭子挥动,又克制的朝向竹叶,被抽中的竹叶唰唰掉落,灵康的视线被竹叶干扰。
“多大了?随口认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