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轻如鸿毛,可也总比没有好。
陆潮生忙着布景演戏时,染宁正在医馆后院挨骂,段亭舒将她骂个遍。
明明什么也没做,却要替陆潮生挨骂,染宁十分想不开。
还说碍于情面不好当面驳斥陆潮生,怎么骂她就这么理直气壮?
不过染宁不敢还嘴也不敢还手,只好老老实实站在那里。
她还看到白品轩在窗户后面偷笑,像是乐得不行。
环顾一圈,周围没一个好的,染宁也只能无可奈何。
陆潮生闯的祸却要她来受罪,只能说是造孽。
段亭舒骂了三盏茶的功夫,总算消气,也就停下来。
“你下次能不能直接骂他?”染宁小心翼翼试探。
段亭舒指出:“你要是能带着傀儡和病人在山上干一天活,我下次就骂他。”
这种事染宁当然做不到:“那你还是骂我吧。”
挨骂就不用干活,染宁是这么想的。
三盏茶和一整天,当然是三盏茶时间短,没必要浪费一天时间。
可段亭舒又说:“你也别在这里闲着,陆潮生在外面可是忙上忙下。”
骂完这边还转头夸那边,这是干什么?
如今都开始拿她跟陆潮生作比较了?
染宁有些不服气:“他不就是带着那些人挖地干活?”
“都已经什么时候,你脑子里就没有一点正经事?”段亭舒恨铁不成钢地拍拍手,“过几天魔道就过来了!”
“难道他还能让那些人提早发现魔道踪迹并示警,提醒医馆这边赶快做好准备?”染宁神不知鬼不觉地说出一个完整流程。
段亭舒伸手一指:“不然你去外面守着?”
守门这种事染宁当然不干,可现在有人在干类似的事。
“那干脆炸上天吧,这样大家都能看到。”
她觉得既然要守门,那就醒目一点。
段亭舒气得说不出话,只能转身走回医馆。
而染宁站在后院,感觉自己在段亭舒看来这也不是,那也不是。
似乎前面那个陆潮生就千好万好,挑不出任何毛病。
陆潮生在外面溜达三天,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结果今天段亭舒回来就将她痛骂一顿,还说不能骂陆潮生。
这都什么歪门邪道?
染宁没有怨天怨地,只是感觉真的倒霉,倒霉得花样百出。
不过当她转头看到医馆里的白品轩,还是生出一丝想打人的心思。
这天傍晚,傀儡和病人都没有回医馆,陆潮生和曹阳也没有回来。
不过段亭舒事先收到通知,说是那些人会有相关演习。
接下来有什么动静都只是表演,不必惊慌。
因此也就不用担心什么。
染宁也只是皱眉望了望外面的空地,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
夜幕降临时,风中传来一丝不同寻常的寒意。
染宁敏锐地察觉出这是有外来闯入者。
闯入者有功法,所以能搅动医馆这一带的气息。
接下来就是一连串浑浊动荡的气息,这是有人在打斗。
染宁皱了皱眉,这似乎是模拟有人闯入医馆这一带,然后被拦截。
可这种微弱的气息变化也就两三个人能察觉,其他人全然不知。
——还不是得等到外来者闯入医馆大门才能反应过来?
就在染宁低头怀疑时,夜空里骤然炸开一个烟花。
那个烟花算不上精美绚烂,只是黑夜里闪耀的光。
可就是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光瞬间照亮所有人的心。
因为当前物资紧缺,不可能还有烟花。
——烟花的出现就意味出事了。
就算之前再怎么说没事也绝对有事,而且是大事。
傀儡和那十个病人都在外面,医馆里就剩修道人士、大夫和两三个病人。
众人瞬间反应过来,马上做好防护准备。
而染宁还发现其他东西。
眼下根本没有烟花,也就是说这炸的是其他东西。
没有实物感觉就只能炸功法。
——这是陆潮生炸上天了?!
白天刚说这个事,晚上就真的发生。
染宁被吓一大跳,倒霉还有这种效果?
她纯粹是随口一说,绝无半点恶意!
染宁又看到白品轩有些惊讶地一愣,猛然想起这炸的不止功法,还有好运!
之前的好运全被收回,当前炸的都是陆潮生自己的好运!
天呐,这是什么程度的倒霉?
——真不是她干的!
生怕白品轩再看出什么,染宁直接滚下床,然后撞上一边的墙角。正中脑门,痛得她话都说不出。
但白品轩还没受到影响,于是染宁又爬出几步扑向后院。
后院空旷的场地有的滚有的爬,因此染宁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连滚带爬地将后院打扫一遍。
毕竟再慢一点后果就不堪设想。
最后她不小心滚下后院土坡,这才影响到白品轩,导致他突然摔下床,又撞到头,一时整个人彻底晕了。
医馆里突然有两个人摔下床,把众人吓一跳。
等他们扶起晕头转向的白品轩时,发现染宁都不知道滚到什么地方去了。
直到段亭舒朝后院跑过去,才发现染宁摔在土坡下面。
那两个人都摔了以后,天上又炸开一个烟花,更大也更绚烂。
漆黑的夜空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虽然没有五彩斑斓,可在这种时候的夜色下闪着光,好像在暗示前途光明。
即便穷途末路,也依旧天无绝人之路。
医馆里的修道人士受到鼓舞,挺直腰杆。
大夫则心平气和治疗着刚才摔下床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