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居然都没动手,还是很讲道理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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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课是语文,老师是位刚教书两年的女老师。
她站在讲台上,往角落瞥了眼,凌佑察觉到后抬起了头。
语文老师朝他笑了下:“你是叫凌佑,对吧?”
凌佑点头。
“你好像没交作业?”老师问了声,又紧跟着说,“你刚来,可能还不清楚咱班语文作业的要求。是这样的,在试卷之外,每天还有一篇习字,包括周六日,知道了吧?”
凌佑继续点头。
“好。”老师笑了下,“以后记得每天都要交哈,有不清楚的问你同桌,淮休就是语文课代表。”
凌佑转头,左淮休朝他微笑。
语文老师说完,也没让他罚站,直接开始讲周末的试卷了。
凌佑却坐得不舒坦,想着还不如让他罚站呢,现在心里不上不下的,总觉得亏欠别人什么,别扭死了。
只不过这别扭到第二节物理课就散去了。
物理老师是个中年男性,一进门就让没写作业的站起来,赶到后黑板去了。
不止凌佑一个,没写物理作业的有很多。
物理老师一边念名字,人就随着往后黑板站,最后念到凌佑的名字,后面都没空位了。
老师看着后面站的一群人,皱眉道:“反正是最后一排,你站自己那得了。”
凌佑把凳子后撤,捧着一张空白试卷站起来。
刚起身,他的头就蒙了下,眼前一黑,缓了几秒后视线才正常。
想着可能是久坐的原因,他没太在意。
物理老师的课讲得很无聊,凌佑也听不懂,就看着他在黑板上画一些什么轨迹,什么图像,绕着绕着就困了。
迷迷糊糊的,眼睛只剩下一条缝。
身形有点晃,在快要睡着时,他的外套突然被人揪了一把。
以为是老师,凌佑猛地清醒过来,却发现是左淮休在晃他敞怀的衣角。
他皱眉,目光向左瞥,看到左淮休偷偷从桌膛里拿出纸袋,用两支笔从里面夹出一个小笼包。
站后边的几个人都被这一幕吸引过去,用试卷挡着脸偷笑。
左淮休又晃了晃他的衣角,用气声说:“佑仔,吃吧。”
凌佑咬牙压着声音说:“你有病?”
他拍开左淮休的手,那包子一下子就掉地上去了,还滚了几圈。
动作很明显,立刻被讲台上的物理老师发现了。
“干什么哪!”
物理老师一声怒吼,急匆匆地走了过来,从地上捡起异物。
看清后,又是超大一声怒吼:“谁上课吃包子!啊?”
物理老师把包子甩进后门口的垃圾桶,气冲冲地回到讲台上,拿板擦狠砸了下讲桌,几个粉笔头被冲击力弹到了半空。
“谁?啊!赶紧站出来!别让我去查监控!”物理老师大吼,指着下面的人。
沉默了两秒,就在老师又要发作时,左淮休站了起来。
其他人都看向他。
没想到是这位三好学生,物理老师一时愣住了。
凌佑把脸撇到右边,把试卷举高了些,不想跟他一起丢脸。
可左淮休开口第一句话就让他想破口大骂。
左淮休说:“我同桌低血糖。”
“啊——”全班唏嘘。
“狗!屁!”
凌佑深吸一口气,把试卷拍桌上,一字一顿地说:“我、没、有!”
左淮休理直气壮:“可你都快站不住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凌佑大喊:“那是困的!”
此话一出,哄堂大笑,讲台上的物理老师气得脸发绿。
“出去!都滚出去!”
老师拉高嗓门,也不顾及三好学生的面子了。
“你俩都给我出去罚站!”
凌佑吐出口气,踹了脚凳子走出去了。左淮休抿唇,拿着卷子跟了出去。
两人从后门口出来,凌佑径直走向前门口附近。
左淮休看着,也要跟过去,但立马被凌佑叫停。
“离我远点。”凌佑指着他。
左淮休步伐一顿,站定在原地。
上午的阳光穿过楼栏外的树隙,洒在走廊里,随着风一起晃动。两个少年,就一左一右地守在前后两个门口。
只是可惜,这是罚站,不是什么校园宣传片。
沉默良久,左淮休忍不住朝凌佑看去:“佑仔,你能闻到花香味吗?”
“说什么......”
凌佑下意识要怼他,但吸了下鼻子,眼睛猛然睁大,抬手捂住后颈。
是他信息素的味道,而且有点浓。
或许是这一个月来对自己的信息素习惯了,他不刻意去闻都没察觉到。
左淮休走到栏杆前,从探上来的槐树上摘下了一片花瓣,转头问:“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务室?”
“不用。”凌佑低下了头。
他知道自己的“病”是变异成“Alpha”,是白思云告诉他的。
因为白思云爱看一些旧书,意外发现了类似传说那样的一个特殊时期。但有关“Alpha”的资料留存的也实在太少了,白思云想找解决办法要花费很大精力。
而且听白思云的语气,估计是——没法解决。
凌佑深呼吸了一口气,仰起头闭上眼睛,把试卷盖在了脸上。
再把试卷拿开时,他就看到了左淮休的脸,鼻尖都快蹭到他头发了。
“谁让你过来的。”凌佑抬腿把他蹬开,在裤子上留了个印。
左淮休笑了笑说:“看你不舒服,关心你一下。”
“没不舒服。”凌佑立刻反驳,“也不用你关心。”
“没不舒服那就不能请假了。”左淮休说。
“嘁。”
“那你大课间就能继续念检讨了。”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