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认为可以治好风铃的病?”墨渊抱臂靠在窗边,阳光透过窗缝照在他脸上,将他的侧脸轮廓勾勒得更加分明。
王悦宜点头:“她患的是逆行突触溶解症。说通俗点,就是她大脑中的信息传递是逆向的,导致神经组织不断自我溶解。找到传递逆向信息的时间锚点,就能治好风铃的病。”
“哇!这可真够可怕的。”轨迹吹了个口哨,“但我很好奇,就算你有把握能治好风铃,你又打算如何接近她?现在,医院内外到处都是六角帮的人。”
闻言,王悦宜点开手环,调出了地下医院的三维全息地图,指向了一个通风管道:“这条路线可以直达萨利的特殊治疗室。”
“萨利的特殊治疗室恐怕没有那么容易接近吧?”墨渊开口说道。
“当然,不过萨利已经基本默许了我的计划。”王悦宜十分笃定地开口。
“真的假的?”轨迹瞪大了眼睛,“那老狐狸竟然会帮我们?”
墨渊锐利的目光扫过三维全息地图:“我猜,萨利不站在六角帮那边,但也不完全站在我们这边。他只关心地下医院是否能够赚到钱。”
然后,三人围在桌前,开始反复推敲潜入计划。
最终,三人一致同意由轨迹负责制造外围骚动,墨渊破解安保系统,王悦宜则从通风管道潜入。
“记住,整个行动只有二十分钟窗口期。”王悦宜抬眼看向两人,平静地开口,“超时就撤退,不要犹豫。”
接下来的三天里,王悦宜一边研究风铃的病症记录,一边准备手术器械。通过复杂的计算和模拟,她基本确定了“时间锚点”的具体位置。
墨渊则利用玄武会的关系搞到了一套地下医院的工作证和制服。轨迹负责布置逃生路线,同时准备了几个紧急撤离点。
行动当天清晨,王悦宜将准备好的手术器械存入背包中,再次回想了一遍手术的过程。
“准备好了吗?”墨渊递给她一杯热水。
“比任何时候都准备好了。”王悦宜喝了一口,水温刚刚好。
下午三点,一辆送洗涤用品的卡车缓缓驶入地下医院后门。卡车停稳后,货仓门悄然开启,墨渊和王悦宜穿着工作服走了下来。
轨迹的声音则从通讯器中传来:“东侧已就位,十秒后开始。”
墨渊点头:“我处理摄像头。”
王悦宜深吸一口气,戴上口罩和工作帽,推着装满清洁用品的推车走向安全通道。
与此同时,医院东侧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着火了!东侧走廊着火了!”
随着警报声响起,大部分保安朝着火点跑去。王悦宜抓住机会,迅速进入维修通道,找到了预定的通风口。
“通讯系统已干扰,摄像头循环播放。”墨渊低沉的声音传来,“你有十五分钟。”
王悦宜卸下通风口,纤细的身体钻了进去。狭窄的管道里布满灰尘,她小心翼翼地前进,避免发出任何声响。
终于,她到达了特殊治疗室的上方。
通过缝隙,她看见萨利正在准备仪器,而床上躺着一个年轻女子——正是风铃。
风铃约莫二十岁出头,长发如瀑,肤若凝脂。精致的面容上带着病态的苍白,眼睑下方隐约可见青色的血管。尽管身患重病,她依然保持着不俗的气质。
“时机到了。”王悦宜轻声自语,卸下通风口格栅,稳稳落地。
萨利转身,目光平静如水,仿佛早就知道她会出现。
“你迟到了三分钟。”他说。
在看见王悦宜的时候,风铃惊讶地撑起身子:“你是谁?”
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警惕,手指已经按向床边的警报器。
“我是王悦宜。”王悦宜摘下口罩,坦然面对风铃,“我是这间医院的医生,来这里是为了治好你的病。”
闻言,萨利一步挡在了风铃面前,微微眯起了眼眸:“你凭什么认为你能治好逆行突触溶解症(RSLS)?我研究这种病已经十五年了。”
王悦宜目光直视萨利:“你的方法只能延缓症状,而我能根除病因。”
“哦?说来听听。”萨利推了推眼镜,锐利的目光仿佛要看穿她的灵魂。
“逆行突触溶解症的本质并非神经突触的单纯退化。”王悦宜打开手环,投影出风铃的脑部扫描,“你看这里——额叶深处的异常组织结构。”
萨利凑近观察:“那只是RSLS患者常见的神经元结晶体。”
“不,那是时间锚点。”王悦宜放大图像,指向一个微小的异常结构,“这个畸形结构扰乱了神经信号的传导方向,导致突触在信息传递时沿着逆时方向自我溶解。”
萨利眉头紧锁,缓缓道:“继续。”
“你一直在用基因锁纳米酶抑制溶解过程,但这只是治标不治本。根源在于这个时间锚点不断发出逆行信号。”王悦宜的语气愈发笃定,“切除它,才能彻底解决问题。”
凝视着全息影像,萨利陷入沉思:“假设你是对的,这个手术有多危险?”
“风险极高。”王悦宜坦言,“时间锚点位于记忆中枢附近,切除不当可能导致记忆缺失,甚至人格改变。”
这时,风铃突然开口:“这比每月一次的痛苦治疗好多了。”
顿了顿后,她挣扎着坐了起来:“我已经失去了五年的记忆,连自己小时候的事都记不清了。”
“你确定要冒这个险?”萨利转向风铃。
风铃点头,目光坚定:“我想试试。”
“时间不多了。”王悦宜开始准备手术器械,“我需要立即开始手术,否则时间锚点再次移动的话,就会更加棘手。”
“告诉我你的方案。”萨利眼镜后的瞳孔微微紧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