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三几近崩溃的跪在地上抓着殷慈的腿。
“大人饶命啊……要是没了手,让我们一家人该怎么过活啊!求大人可怜可怜我们吧。”
殷慈看着抓着自己大腿的男人,眉头一皱,抬起头看了一眼司凤。
后者无动于衷,殷慈一把将人挥落在地,将剑举至半空,离马颍的右臂不过半尺的距离。
寒刃倒印在马颍脸上,映出女人惊惧的神色来。
女人不停小声道:“不,不……”
温三也被人压制在一旁,两妻夫霎时犹如那待宰的羔羊,丝毫还手之力也无。
司凤漫不经心的慢踱至马颍身旁,低下身子捏住女人的下巴。
“不想被砍手?”
一瞬之间,马颍眼中又迸发出希望,点头如捣蒜,一脸哀求的看向带着面具的神秘女人。
“只要大人今日饶我一命……当牛做马,我也愿意……”
“当牛做马?”司凤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挑了挑眉,慢声道:“那倒是不必……”
司凤顿了顿,正要再说些什么,外头忽然创来一个不速之客。
“三哥!”
温梨从外头冲了进来,一把推开半掩着的门,外面应是放晴了,天光一下子全都泄了进来。
司凤眯了眯眼睛,再一睁眼温梨已来至她身边。
“她欠的钱我来替她还!”
温三怔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梨儿?你来这里干什么,快些回去啊!”
“死男人你今日还真想让我死不成?”马颍怒喊着,接着又讨好的看向温梨。
“好夫妹,帮哥妻这一回吧……我发誓我以后定会好好跟三儿过日子的……”
“梨儿……是哥对不住你啊,你绝不能蹚着浑水,快回去……”温三伤心地冲温梨喊道。
马颍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咬牙切齿道:“温三!”
温梨只觉自己脑瓜子都嗡嗡作响,遂冲马颍大喝一声:“闭嘴!再吵就不救你了!”
马颍瞬间唯唯诺诺安静下来,温三也不敢再作声,只是小声的哭泣。
司凤神情此时绝算不上好,眼含威胁的盯着温梨。
温梨压住心底的恐惧,直视着她,道:“马颍欠你的钱我来还,我们到外面去聊。”
温梨说完也不等司凤回应,深吸一口气转身打开门朝外头走去。
司凤眸色沉沉,不知在思量着些什么,半晌只沉声对殷慈吩咐道:“看好这两人,包括这满屋子你请来的野人。”说完便一挥衣袖推门而出。
“野人?”满身横肉的女人看着那扇被关紧了的门,似是有些不解的对着刀疤女人问道:“老大,她是在说我们吗?”
刀疤女人白了她一眼,“你若想当这野人,你自己当去!”
这句话说完,她觑了眼殷慈,问道:“大人……我们这是也出不去了?”
殷慈:“闭嘴!”
“野人们”:“……”
*
马家门外,司凤居高临下的看着温梨,神色冰冷的看着温梨手中破旧寒酸的钱袋子。
半晌嗤了一声:“这就是你刚刚在里面大喊大叫的资本?还是用我给你们的钱吧。”
温梨一下子哽住了。
“怎么……这难道不是钱吗?”
“你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
温梨捏紧了手里的钱袋子,霎时沉静了下来。
或许一直一来,她在这件事情上就较为逃避,甚至潜意识里她认为自己根本没有资格掺和到这里面来。
可就在刚刚,在和顾清一同走去布坊的那段路上,她却终于能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
司凤是带着前世的记忆重生而来,她没有按照上一世的计划和杜金她们合作,甚至是与她们对着干,可见上一世关于洪灾济赈一事上另有隐情。
司凤回到这里,却没有与她认为的“白月光”发展感情,反而是顾清开始频繁的来找自己。
按照顾清的性格,他突然这样做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可这偌大的向庆县,又有什么秘事是能让顾清知晓的?
顾家村里县城远的很,他平时在布坊里也无亲戚可以走动,只有温家能与顾清有一线联系。
可二哥在县中员外家做小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大哥在县东跟着自家妻主卖猪肉,平时根本不会到这边来。
唯有三哥……唯有三哥曾有布坊工人撞见他来找过顾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