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在夸您嘛,说您和神仙似的……”温梨捧着头欲哭无泪。
“那……韶姑?”温梨回忆着原主的叫法试探性地问道。“那个韶姑啊,我这篇传奇较之前比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呢?”
“嗯……”韶姑从鼻子里发出一句模糊的应声。
“和之前比确实更有一点活人的气息了。”
温梨一口气卡在喉咙里……
“呵……哈哈,那我就当韶姑是在夸我了,那笔资的事……”
“笔资?我们先前就说好的,三七分,没有人买你的书,我哪给你涨笔资去?”
韶姑瞪着眼看她。
“至于上个月的笔资……”
韶姑拍拍衣兜,从荷包里翻出一小吊铜币,用大拇指与食指并拢提了起来。
“拿去吧,这月写的小故事不错,继续保持。”
……不是,她苦心钻研并精心结合现代都市恐怖故事而创作的传奇就……不错。
温梨哭唧唧地望着这一小吊钱,一小吊是十个铜板,一个包子一个半铜板……
韶姑看着眉眼都耷拉下来的温梨顿了顿,想开口安慰,话却转了个弯。
“上月30天,十天就联系不上你人,一个月写怎么点东西还能得这一吊钱已经够好了,你还在这给我委屈上了?”
“我可告诉你啊,我这铺子也不大,你要继续这样下去我还不如不卖你的传奇,免得还白白占我位置!”
温梨一听这话就要急了,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倒有人比她还急。
“哎呀娘,温梨她不是都说是家里有事嘛——为何故意吓唬她!”
徐风竹气势汹汹的推门而入,完全暴露了方才躲在门外偷听的行径。
少年生得眉剑目星,眉眼带着抹难以忽视的英气,此时正长眉倒竖地冲着他娘大声囔囔着,一副要为温梨撑腰的模样。
温梨愣愣地看着眼前唇红齿白的少年。今日这太阳倒是打西边出来了,这徐风竹竟然出来替她说话了。
原主是个小炮灰,关于她的事在原文几乎都是一笔带过的,书中甚至都没出现过徐风竹这个人名。
但在原主记忆里,这个徐风竹对她来说可谓是影响深刻啊。
冷嘲热讽,落井下石,这些事他可没对原主少做过。每回原主过来送新写的传奇,这人都要抢过来好生“点评”一番。
一度让原主觉得十分莫名其妙与苦恼,偏生他还是东家的儿子,骂不得打不得。
很明显,韶姑也对儿子的反常行为感到震惊。
“竹儿?你这又是做何?”
“我?我当然是来主持公道的!毕竟若是娘真把她赶走的话,我可就看不着如此招笑的传奇了!”徐风竹双手叉腰扬着下巴颇为矜娇地开口。
………?这是在说她写的东西招笑?温梨感觉拳头都要硬了。
她深吸两口气。
……不气不气,他骂的又不是我,是原主!
“哈哈哈,能让小公子因小生绽放笑颜是小生的荣幸。”
温梨咬着牙应和道。
没想到对面的小公子却因这话红了脸颊。
“谁……谁是因为你笑了啊!真不要脸!”
温梨看着面色通红的徐风竹,表情逐渐凝固了下来。
她好像了闻到不同寻常的味道……?
不会吧……这是她的错觉吧?
“好了竹儿,不要再闹了,娘只是和小梨开个玩笑罢了。”
“嗯……是啊是啊韶姑这样好的一个人是绝对不忍心这样的。”
“哼。”
“哼。”
韶姑偏过头哼了一声,徐风竹头也一撇。
……
温梨赶紧拾起桌上的那吊钱揣进自己的衣兜里。
“那个韶姑,风竹弟弟,我这边还有事,得先回去了啊,过几天我再来交下一期的。”
温梨实在受不了这诡异的氛围,决定早早溜之大吉。
见人走了,韶姑这才又重新捡起放在桌上的那几张纸,又仔细翻阅了一遍。
这边徐风竹过了好一会儿视线才从关上的房门挪开,看到自己母亲还在看,好奇地凑了过去。
“娘,我也要看!”
说着便走到母亲身边,半倚靠着就着韶姑手里纸张看了起来。
看了不过一两页,徐风竹便惊叹起来。
“这温梨进步倒是不小嘛——”
说着直接抢过他娘手里的纸仔细读了起来,最终下了个确定的结论。
“娘,这是我看过最有趣的传奇故事了!不过这怎么写到关键地方反而断掉了?”
韶姑半睨着笑他,“是嘛,你也觉得这月这则传奇好看?还是因为是温梨写的就闭着眼睛夸?”
徐风竹的脸一下子又红了起来,像是被人戳破了心底隐秘的心思似的,有点气急败坏地喊,“娘!你胡说些什么呢!”